“臣……”
盛景南心中打了个激灵,不明白天子忽然之间为何转变态度,垂眉猜测君王的心思。
赵玄朗见他被皇兄的气场镇压,上来搭着他的肩,玩世不恭地接过他的话:“我们都希望容太师回来,就你不希望,皇兄这个糖醋鱼。”
“放肆。”赵昀怒喝一声,一把将人的后领提起来,如拎小鸡般将人丢到一旁去。
赵玄朗猝不及防,差点撞墙。
盛景南见此,紧张地提醒赵昀:“皇上你理智一点。”
赵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朕已经很理智了。”
“……”
盛景南木然看着他,在猜测这天子是否对“理智”这词有什么误解。
众人皆沉默,天子不去看他一眼,撩起衣摆坐到书桌上,一手的食指与中指交错敲击着木椅手柄,发出“滴笃滴笃”的声响。
在寂静又沉闷的气氛里,这声响仿佛在敲击人的神经,使得绷紧。
路子峰见现场气氛被弄得僵硬,笑眯眯地走出来打圆场:“盛大人,你要相信皇上,他真的很理智了。”
江骜适时补充了一句:“他不理智的时候,会提着剑砍人,一声不吭地砍。”
“……”
盛景南这才蓦然想起初次见面时,这位天子提剑怒砍顺天府尹杨岁序的血腥恐怖场景。
不得不承认,这两位大人言之有理。
路子峰摸了摸鼻翼,也找了个位置,舒舒服服地躺着坐。
他笑得很不正经,却说着非常正经之事:“谢夫人在皇上的严密看管下,还能逃走,不觉得当务之急是揪出内鬼吗?”
关于此事,赵昀早有考量,阴沉的神色面向盛景南与江锦川:“此事交给盛爱卿跟锦川负责吧。”
“遵命。”
面对天子的信任,盛江二人拱手,毫不犹豫应答。
得到回应,天子垂下眼眉,眼眸幽暗,似乎在琢磨着如何杀戮众生。
周围的气氛因此冷寂下来,众人对这位阴沉的天子心生敬畏。
良久,路子峰打破沉默,胸有成竹地提出:“‘鬼衣’这个组织的势力在天启根深蒂固,奇人异士众多,隐藏得很深,不容易对付,还是交给我跟阿蛮吧。”
见赵昀要开口,他抢先一步堵住他的嘴:“胡人铁骑可是异族当中战力最强的,加上有谢夫人坐镇指挥,楚荆带领的楚家军只怕难以抵挡,只能是皇上你御驾亲征了。”
说完,他的目光投向书桌上的天子,笑意盈盈,可那笑意从嘴角延伸向梨涡,却始终到达不了眼里。
听到“御驾亲征”四个字,众人心神一震,皇帝御驾亲征,非同小可啊!可若是胡人铁骑打过来,也只有这位天子能够抵挡得住了。
众人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而赵昀眼中的寒潭涟漪一闪,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他并未去谈论此事,只是拿起旁边的毛笔,用笔身轻轻敲着砚台。
片刻之后,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似乎心中已有了决断,抬眼看向赵玄朗与江骜,思索着说道:“至于稳固朝廷局面,就交给清河王跟江骜了。”
“还是将容太师请回来吧!”
“还是将容太师请回来吧!”
赵玄朗与江骜异口同声地请求,神情急切得宛如大火烧身。
要知道,他们只想混日子,如此重任,实在无法承担啊!
赵昀微微歪了头端详这两个不中用的家伙,忍着怒气,漠然道:“他回不来。”
众人面面相觑,皆猜测这句“回不来”的意思是当今圣上不让人回来,还是人还是死了?
除了路子峰和阿蛮,其他人皆盯着赵昀看,仿佛在看杀人犯似的。
赵昀嘴角微微抽搐,黑着脸说道:“别这样看朕,是完颜希宗不放人。”
政务繁忙,烦心事一堆,他也想容珏回来帮忙处理政事的好吗?他也曾私底下联络了完颜希宗好几次,让这小子将人送回来,这该死的小子居然无视他,无视他啊!
真是个杀千刀的!
赵昀想起便来气,将手中的毛笔丢到一旁,撒野道:“有本事,你们去跟完颜希宗抢人。”
那位?
更惹不起好吗?
比眼前这位更恐怖!
众人浑身打了个寒颤,没人敢接话。
他们围在一起,赵玄朗一手搭着盛景南的肩,另一手搭着江锦川的肩,忍不住低声跟他们讨论起来。
赵玄朗与容珏的感情最深,最先发言抱怨:“当初就不应该托完颜希宗帮忙护着容太师的,这人对我们容太师就没安好心。”
盛景南抱着双手,认同地点头:“完颜希宗这人亦正亦邪的,看着就不可靠,都不知道皇上当初是怎么想的。”
江骜耳朵耸动了一下,凑过来,一手搭着盛景南的肩,另一手搭着江锦川的肩,加入交谈:“能怎么想,当然是情敌有多远就滚多远啦。情敌的下场有多惨,糖醋鱼就有多欢,懂吗?”
说着,他向对面的赵玄朗挑了挑眉,笑得很老道。
赵玄朗向来与容珏感情深厚,怎容许他人背后这般诋毁他?
他瞬间就怒了,为容珏正名:“容太师为人正直清明,怎会惦念有妇之夫,你们别趁人不在,诋毁他。”
江骜用小孩子就是不懂的眼神看着赵玄朗,笑得意味深长:“啧,你这个傻憨憨,还不明白吗?这跟容太师自身没关系,是糖醋鱼自己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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