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迷蒙,庄园的某处隐秘暗房内,宛若人间炼狱,血腥残忍。
“滴答,滴答。”
粘稠的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开出一簇簇血花。
谢昀手持利刃立在血花之上,面容冷峻,神色阴鸷,宛如行走在地狱彼岸花上的索命使者,在刀光剑影之间,瞬间将四名被抓来的杀手斩杀。
血雨在空中飘荡着,他张开手臂,颇感愉悦地仰头感受着腥风血雨的洗礼,竟给人一种残暴血腥的诡异美感。
“处理干净!”
他将手中的剑轻飘飘地一抛,露出一抹凉薄的淡笑。
手下训练有素地开始清理现场,岑三却愣在一旁。
这样的主子,血腥残忍,骨子里透着冷酷的无情,似乎比从前更瘆人。
“岑三!”
突如其来的一声喊,吓了他一跳。
他赶紧迎上去:“属于在。”
谢昀伸手抚摸着摆放在一旁的雕花梨木茶几,眼神冷酷,怒意若隐若现。
“清河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就给本王挖出这么点杀手,嗯?”
声音如同淬了冰般冷然。
岑三徒然颤抖,惊惧地解释:启禀王爷,荀况驯养的杀手年份久远,几乎与百姓融为一体,若他们不行动,很难察觉到他们是杀手,这几名杀手是荀夫人派来刺杀荀姑娘的,所以我们才发现的。”
谢昀抚摸的动作停止了,转而变成了食指与中指错落有致地轻敲。
“荀况这只老狐狸,的确有几分本事。”
阴晴不定的语气,“嘀笃,嘀笃”的手指敲打声在寂静阴森的空间响起,显得分外诡异可怕。
然而,谢昀的话更让人惊悚。
“既然辨别出来,那就全杀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宛如说着吃一顿家常便饭,然而,在场之人听着,却感觉到深深的寒意。
岑三不可置信地盯着谢昀,感觉有那么一刻,似乎不认识这位主子了。
“可是,这里头有平常——”
他想要劝说,却被谢昀冷漠地打断了。
“你在质疑本王的决定?”
面对过于沉重的威严,阴森的冷意,岑三垂手低眉。
“属下不敢。”
谢昀懒得跟他解释当中的缘由,瞥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茶水,淡淡地说道:“岑三,伸出手来。”
岑三疑惑了一下,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没有一丝颤抖,心却忐忑不安。
谢昀拿起茶壶,将滚烫的热水浇到了岑三的手背上,整个过程毫无表情。
炽热的热水如同火焰,烫得岑三想要痛苦□□,可头顶压着的目光过于沉重威严,他当即紧闭着嘴,强忍着疼痛。
谢昀垂眉看向岑三被烫得红肿发抖的手背:“恨本王吗?”
岑三不敢抬首:“不恨。”
谢昀将茶壶放到茶几上,轻轻转动着:“一朝功成万骨枯。岑三,记住今日的疼痛,收起你的仁慈。”
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和森冷,令人明白,这是训斥,亦是警告。
“岑三明白!”
岑三将双手垂下。
过往的糟心经历告诉他。
不必要的仁慈会害死自己,也会坏了大事!
他忍着非人的疼痛,向谢昀告辞:“属下这就去办事。”
没有得到回应,他转身离开。
然而,身后却传来谢昀漫不经心地斥责。
“急什么,本王还有别的吩咐。”
岑三赶紧掉头回来,垂眉聆听。
谢昀沉吟片刻,吩咐道:“叫人通知阿蛮,守着上京城的出入口,按兵不动,但不要让里面的老鼠跑出来。本王要让上京城变成困住他们的牢笼,逼得他们不得不在里面做困兽之斗。”
话语中带着狠厉,显然话语的主人对这些人厌烦至极,痛恨至极,巴不得他们都死掉!
岑三面对坐看一场好戏的谢昀,察觉谢昀的嘴角吟着一丝残忍,冷酷得近乎无情。
他不理解,为何主人突然变得如此阴狠愤恨,仿佛心怀血海深仇,誓要掀起腥风血雨,要毁掉所有似的。
但他向来心腹谢昀,有问必答,有吩咐必去做,从不去质疑。
“是。”
他垂眉应道。
等了许久,也不见谢昀有任何动静,这回,他恭敬地请示:“请问王爷还有别的的吩咐吗?”
谢昀冷眸盯了他片刻,似有不悦,但并没发作。
他总觉得有什么重要之事,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很苦恼,迷惑地蹙眉:“暂时没想到。”
“那属下先告退?”
岑三向来办事利索,得不到片刻的回应,便以为谢昀一如既往地默认,转身离开。
只是,当他一只脚刚踏出门槛时,身后又传来了谢昀的喊声:“等等,回来。”
他只好折返回去,垂眉聆听。
谢昀终于想起了何事。
上一世,荀况唆使荀馥雅设计他,偷取了他的军虎符,害得楚荆见到军虎符,以为是他的命令,领兵离开嘉峪关,攻打西南。
楚荆不知是陷阱,带兵攻打西南的那一刻,嘉峪关的守将在荀况的授意之下,打开关隘的门口,引入了胡人铁骑。胡人铁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千军,屠杀了三城。
新皇为此震怒,李琦趁机领着朝臣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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