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帕来擦掉泪水。随后她又觉得这样不行,便跟谢夫人说了一声,领这丫鬟回屋子里补妆。
孙媚儿走后,谢夫人走到谢昀跟前,温和地劝说道:“昀儿,媚儿终究是你的表妹,你这当表兄的得多让让她,包容她,别跟她计较太多了。”
谢昀冷笑道:“谢夫人,我们这些人的关系如何,你心知肚明,说这些话是恶心我还是恶心你自己?”
荀馥雅上前来质问:“阿娘,婚书上明明写着我跟谢昀的名字,你为何不说?”
谢夫人装傻:“我不知道。”
荀馥雅有意无意地看了谢昀一眼,故意问道:“婚书在谢昀手上,这你也不知道吗?”
“这……”
谢夫人困惑地看了谢昀一眼,心里狐疑着。
婚书明明在她手上,谢昀为何撒谎?
随后,她又想,若此刻指出谢昀没有婚书,岂不是不打自招,告诉他们婚书在她的手上吗?不行,婚书决不能落入他们手里。
遂,她沉默以对。
谢昀早料如此,一把搂着荀馥雅的肩,冷冷地表示:“谢夫人,她是我的妻子,请你明明白白地告诉表妹,不要让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否则,别怪我不顾念表兄妹情面。”
谢夫人心神一震,她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内,谢昀对荀馥雅的感情竟到了这种程度,瞬间觉得荀馥雅这女人手段太可怕。
她心有忌惮,苦口婆心地劝说谢昀:“昀儿,就算婚书上写的是你们的名字,可她曾经名义上当过你兄长的妻子,谢府的旧人是知晓的,她曾经是你兄长的未婚妻,曾经勾三搭四,逐郡的人都知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你执意昭告天下,会遭人非议的。”
面对三分动情七分理性的劝说,众人动容,就连荀馥雅也认为谢夫人说得很有道理,觉得谢昀这下应该会动摇了吧,可谢昀只是冷冷地回应:“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事到如今,谢夫人不得不出面阻止。
她痛心疾首地劝说:“我虽然不是你的亲娘,但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也是谢家的当家主母,如今你是谢家唯一的血脉,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娶了辱没门楣的女子?这让我死后如何向你爹交代,如何向谢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她说得在情在理,声色俱下,连荀馥雅都被震慑到了,小厮丫鬟也听得直点头,认为谢昀这回应该无话可说,会慎重考虑自己的婚姻。
然后,谢昀很任性地回怼谢夫人:“那是你的事,你没资格干涉我的婚姻。”
谢夫人表情尴尬,众人算是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不好,加上他们都知晓谢夫人并非是谢昀的生母,心想着谢夫人应该会放弃了吧。
可谢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眼见劝说不行,就来硬的。
只见她的气场瞬间变了,疾言厉色道:“昀儿,她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当你的正妻。你应该娶怀淑公主或者媚儿这样的女子。不管你认不认我做娘亲,只要我还是谢家的当家主母,就不会同意这个女人进我谢家的大门的。”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人猜测谢昀应该动摇了吧,然而,谢昀也不是轻易服从的主。
他不屑地冷笑:“谢夫人,你同不同意对我来说不重要。我谢昀,向来靠自己,自己为自己做主的。”
他说话的时候铿锵有力,桀骜不驯的模样看起来非常地撼动人心,惹得在场之人纷纷侧目,心生崇拜。
小厮丫鬟们以为谢昀这是个性,可荀馥雅知晓,谢昀说的是事实。
她不知道谢昀是如何从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启小太子变成了谢家私生子的,也不知道谢昀为何全无当小天子时的记忆。在谢家,他以为他娘难产而死,是个粗鄙低贱、目不识丁的丫鬟,是个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第三者,他是见得不光的私生子,他爹恨他,他的祖母当他不存在,谢夫人厌恶他。
他从小孤苦无依,遭受至亲的冷落、悔恨、算计和毒打,遭受仆人和同龄人的嘲讽和欺辱,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要靠自己,没有亲人愿意管他,小小年纪就遭受了残酷的人情冷暖,过得连府里仆人的孩子都不如。即便后来从兄长谢衍那里得到一丝亲人的关怀和温暖,可从小体弱多病、先天早衰的谢衍却成为了他的束缚,他的负担,让他无法自由飞翔,让他放弃了许多自己的热爱,承担了许多自己不该承担甚至自己厌恶的重担。
比如,谢夫人。他与谢夫人互相生厌,毫无血亲关系,依照谢昀冷酷的性子,是断不会理会这个女人的。可是,看在与谢衍的情分上,他放弃戎马沙场的意愿,承担起谢家的重担,承担起抚养谢夫人的责任,甚至连谢夫人硬塞给他的未婚妻,所谓的表妹孙媚儿,他也忍受着。
谢夫人也是知晓谢昀所言的是事实,而非意愿,心虚使得她词穷,她怒然提醒道:“谢昀,你别不听劝,将来有你后悔的!”
“就算会后悔,我也绝不会放开她!”
谢昀毅然决然地牵着荀馥雅的手,拿出一副你奈何不了我们的神色,气得谢夫人浑身发抖,冷哼一声便扬长而去。
荀馥雅看着被牵着的手,此时此刻,不想抽回来。不管谢昀是在与谢夫人怄气还是对峙,他的心情都不会好,而不知不觉地,她竟然成为了谢昀的唯一寄托。
她似乎成为了另一个谢衍。
她不知道事情为何变成这样,是谢衍的设计?还是谢昀的渴望?
谢夫人走后,岑三进来提醒谢昀要到宫里当值。谢昀这才想起,为了能指挥禁卫军,他向老皇帝讨了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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