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仔细瞧一瞧,又发现里头有一只翡翠玉镯,上面镶嵌着七色宝石,名贵得刺眼。
她记得上一世是戴在了荀滢的手里。
据说是荀滢嫁到了卫国公府时,荀夫人特意命人给她打造的,为的是不让夫家低看她的女儿。
可机关算计的荀夫人万万没想到,荀滢的夫君竟然是个喜欢家暴的男子,轻则对荀滢恶意辱骂,重则对她拳打脚踢,还特意设置了刑房来伺候荀滢。
而荀滢的婆婆是个刻薄贪财之人,荀滢嫁过去后,除了手上的七宝翡翠玉镯,她的嫁妆和钱财全数被这位婆婆贪了去。
可怜的荀滢,为了维护卫国公府的脸面和首辅府的脸面,为了不让父母操心,将这些事通通隐瞒了下来,直到她被夫君残忍地折磨,消香玉陨的那一刻,荀夫人和荀况才知晓自己将女儿推进了火坑里……
如今这七宝翡翠玉镯在这里头,想必是荀滢在卫国公府生活拮据,无奈之下典卖的。至于是卖给了赵怀淑还是卖给了当铺而后辗转到赵怀淑手里,她就不得而知了。
其他首饰,荀馥雅并不熟悉。但从以上几点来看,赵怀淑的这些首饰不仅会让她招惹在场的名门闺秀,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她在心里冷笑益生,忽地有了个主意。
她拿起七宝翡翠玉镯,有意无意地看向荀滢。
荀滢正紧张地揉着帕子,死死地盯着。
她收回目光,拱手向赵怀淑道谢:“感谢公主赏赐,您的恩典,民妇铭记在心。”
收了收话,她冒味地询问:“只是敢问公主,这箱首饰送给民妇,民妇能随意使用吗?”
所有的女子都抵挡不了金银首饰的诱惑,赵怀淑觉得荀馥雅这是上钩了,自信地笑道:“当然,送了给你的东西,自然就是你的。”
荀馥雅莞尔一笑。
她拿着七宝翡翠玉镯,走到荀滢面前,款款行了礼,双手递给她:“这位气质文雅的夫人想必是卫夫人,荀首辅的掌上明珠吧!民妇对你一见如故,想将这七宝翡翠玉镯送给你做见面礼,不知你能否收下民妇的这份薄礼呢?”
“……”
荀滢顾忌地看向赵怀淑。
她心里非常想要回七宝翡翠玉镯,可又怕得罪赵怀淑,非常犹豫非常矛盾。
赵怀淑不悦地蹙眉,对于荀馥雅居然敢当面赠送自己送给她的首饰,即便修养再好,心里也难免火冒三丈。
她早就从孙媚儿口中探听了关于这个辛月的身世背景以及为人,也从第一次见面了解到这人的贪财。
她本以为赠予价值千金的首饰会让这人欣喜若狂,从而给这人招一些灾难。
可没想到,这人今日的表现与上一回见到的完全不同,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她端着公主的威仪,质问荀馥雅:“谢少夫人,这是本宫赏赐给你的首饰,你怎能转手送给他人呢?”
荀馥雅无辜地眨了眨眼:“公主刚才不是说这些首饰是道歉的礼物吗?怎么又变成是您赏赐的呢?是民妇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吗?请公主明确一下,这些首饰究竟是道歉的礼物,还是赏赐的物品?”
赵怀淑脸色变了变,面对众人投来质疑的目光,她故意掩嘴轻咳了几声,以掩饰脸上的尴尬。
崔氏趁着这档口,厉声训斥荀馥雅:“谢少夫人好歹也是富贵人家的妇人,怎么这般没教养,将公主道歉的礼物转送给他人!你这简直是在藐视公主!”
众人觉得崔氏这话讲得很有道理,遂向荀馥雅投以蔑视的眼神。
果然,乡村野妇就是乡村野妇!
荀馥雅早已见惯了这些人的势利眼,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她表情波澜不惊地回应:“民妇好歹是公主请来的客人吧,民妇在跟公主说话,你一个在公主身边伺候几十年的奴才居然在这种宴会上喧宾夺主,不给公主说话的机会,对公主的客人大呼小叫?旁人不知的,还以为你才是公主府的主人呢,或者说,公主府的奴才是这般没教养的。”
“你——”
崔氏气得瞪大眸子,恨不得冲下来抽荀馥雅两个耳光。
赵怀淑不想崔氏给公主府抹黑,冷然喝止:“奶娘,休得无礼。”
崔氏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没了气势,垂眉立在一旁。
荀馥雅不给赵怀淑开口的机会,拿话堵她:“公主刚才不是说了,送给民妇的东西,随便民妇使用吗?如此上好的首饰,民妇生平头一回瞧见,心里自然是喜欢的,但民妇更喜欢在座的各位姐姐妹妹,觉得她们比民妇更适合佩戴这些高贵的首饰,公主阻止民妇相赠,难道是认为她们不配拥有这些高贵的首饰?”
“当然不是。”赵怀淑生怕引起众人的误会,紧张地看了一眼众人。
随后,她笑得完美无瑕:“你当面转赠本宫送的东西,本宫担心你被旁人笑话你毫无教养,所以才阻止你的,希望你谨言慎行。”
荀馥雅将她那一瞬间的僵硬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在任何时候,给赵怀淑添堵这事,她都乐于去做。
她将手中的七宝翡翠玉镯塞到荀滢的手里,又从锦盒里拿出一根纯金的凤钗,在手中缓缓地转了转,继续装无辜。
“可是,民妇除了认识卫夫人,又不认识在场的各位闺阁小姐。只能趁着她们在场,当面送给她们。”
说着,荀馥雅瞧见一名闺阁女子紧盯着自己手中的凤钗,一副望眼欲穿的神色。
荀馥雅认得这位女子是兵部尚书的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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