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渗出来的血,不理会楚荆,旁若无人地继续埋头苦干。
时间在月光的倾斜下悄然溜走,花了足足一个半时辰,谢昀终于满意地咬掉线头,将被缝补好的香囊拿在月光下细细端详。???
虽然他的十根手指头都被戳破了,但是他丝毫不觉得疼,虽然被缝补后香囊变得更丑了,但是他丝毫不觉得诡异。
许是亲手做的,他越看越觉得满意,心里有了一种小小的成就感。
他将手中的针线随手一丢,站起身来,将香囊放到鼻子前嗅了嗅。
香味清清浅浅,清冷冷的梅香里,沁出一丝丝的甜,融入寒凉的空气当中,若即若离盘旋在鼻端,就像那人给他的感觉。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朦朦胧胧地出现了一道倩影,使得他满心躁动。
他眼睛一瞬不瞬地锁着她,只想将她紧握在手里,不知不觉的,某种饱含戾气的占、有欲被勾了出来,却又被理智死死地束缚着,发出被困后的嘶吼。
他微微俯下身,喉结几番滚动,豆大的汗水滴在玉白的中衣上,此刻他才晃过神来。
原来,荀馥雅在他眼中,就如同工匠耗费心血雕琢出来的玉人那般,叫他不敢亵渎,又叫他想要摧毁。
他对荀馥雅的感情竟然这般的可怕!不行,他不能吓着她。
谢昀感觉很头痛,加上此时已经有了困意,便向守在外头的狱卒勾了勾手指:“你,过来给我按按头。”
他也不理会狱卒是否答应,随后将一锭赏银丢在桌子上,便躺下阖了眼。
他的兄长素来是个重礼仪之人,就连睡姿也无可挑剔,可他不一样,喜欢怎么睡就怎么睡,睡姿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难看。
在牢狱里当差,工钱不算多,熬夜通宵是常事,因此,狱卒们都喜欢从犯人或者犯人家属那里捞点油水,像谢昀这般备受尊贵之人的庇护本身又有钱的,他们自然喜欢,好生伺候。
狱卒见谢昀出手阔绰,全然将方才的恐怖忘在身后,屁颠屁颠地走进去,替他按揉太阳穴。
谢昀感觉这人的手势不错,觉得这人当狱卒有点可惜,可转念又想,与他何干?
翌日,岑三的办事效率远比荀馥雅想象中的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派人去找的,当荀馥雅一觉醒来,风尘仆仆的玄素便已站在她的榻前。
玄素见她醒来,便是一顿嚎啕大哭:“小姐,你有没有受伤啊?梅久兰那个杀千刀的有没有伤到你呀?都怪玄素没用,总是保护不了你,让你总是被贼人掳走,呜呜呜……”
荀馥雅瞧见玄素那硕大的黑眼圈,知晓她定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上京城寻自己,也不顾玄素身上脏不脏,上前拥抱着她。
她轻轻拍打着玄素的后背,笑着安抚道:“玄素怎么会没用呢?玄素是最好的,正因为有玄素在,梅久兰才会完完整整地将我送回谢府啊。”
玄素怕自己弄脏了荀馥雅,离开她的拥抱。
她一边用袖子擦鼻涕泪水,一边问道:“梅久兰那个杀千刀的不是说带你去见怀淑公主么?怎么送你回谢府?小姐你不是已经跟谢家的人一刀两断吗?”
荀馥雅轻叹:“哎,有些人不想断,看来我还是要暂时当这个谢少夫人。”
她心里想,看来还是要等谢昀出狱后,跟谢昀说清楚她与谢衍协商和离一事才行。
与玄素嘘寒问暖一番后,她想着玄素此刻必定又累又饿,又是吃早膳时候,遂吩咐丫鬟备上酒菜,与玄素温馨地吃上一顿。
饭后,玄素宛如一直餍足的猫,慵懒地半倚靠在桌椅上,荀馥雅宠溺地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那一大袋金叶子,递给玄素瞧瞧。
玄素头一回瞧见这么多金叶子,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小姐,你发财了?”
“可不是。”荀馥雅笑吟吟地坐到玄素身旁,凑过去与她低声耳语,“往后我家玄素就可以随便花钱了,想吃什么想买什么都可以。”
“太好了,谢谢小姐!”
玄素紧抱着那一袋金叶子,高兴得笑不拢嘴,发财的感觉真是好呀!
欣喜过后,她又冷静了下来,正经八百地叮嘱道:“还是省点花吧,赚钱不容易。小姐你得留着这些钱做嫁妆,这样你以后的夫家才不会瞧不起你呀!”
见玄素如此为自己着想,荀馥雅心里动容:“放心吧,你小姐我以后不会穷的。”
也不会被以后的夫家瞧不起,因为不会有。
当年选择嫁给谢衍,她就打算此生再也不婚假了,当然,这个决定她不会让玄素和王氏知晓。
她垂眉想到,京中局势不稳,朝廷云波诡谲,再过一段时日便是到了上一世老皇帝驾崩,七位皇子争权夺位之时,玄素若继续留在上京城,说不定又如前世那般,受她拖累,死于非命。
玄素还是留在清河保护王氏,比较让她安心。
如此想着,她便找了个让玄素无法退却的理由,说道:“如今我住在谢府,好吃好喝,可是娘亲却在清河城过着清贫日子,这让我着实难受。玄素,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带着这笔钱回清河城,置办一处环境清幽的宅子给我娘住,再买两个伶俐的丫头伺候她,买些武艺不错又看着忠厚老实的打手去保护她,让别人不敢欺负她,可好?”
玄素认为荀馥雅说得很在理,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担忧起来:“可我走了,谁来保护小姐你呀?”
荀馥雅笑道:“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住在丫鬟小厮环绕的谢府,乃是谢府名正言顺的少夫人,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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