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人踢倒在地,狠狠地踩着他训斥:“既然没有,你怎么能,怎么敢卖这些玩意给她?你可知这些污秽的玩意危害有多大吗?这些玩意会让少女受罪恶感和羞耻困扰,误导她们对异性、婚姻的理解,变得毫无贞洁观念,还会、还会得病,你知道吗,你这个畜生玩意。”
他嫂子得过花柳病这事他本已淡忘了,如今碰到这破事,又想起来了,不由得恼恨地踹木盒店的老板,死命踹他。
荀馥雅心里琢磨着今晚去夜探军营之事,进屋碰见谢昀向木盒店老板发飙,她采购的木盒子洒一地,不由得恼了。
“谢昀,你又发什么疯,干嘛将我的木盒丢在地上。”
谢昀放开木盒店老板,一时之间不知拿什么表情去面对荀馥雅。
荀馥雅不理会他,低头捡起已被拆开的木盒子,不其然地看到上头雕刻的淫邪画面,霎时一张小脸红透了半边天。
“怎么会……”
忆起自己是如何费尽心思得到这些木盒子的,荀馥雅觉得自己可以当场离世了。
“老板,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要了!”
她已然没脸见人了,遮挡着羞红的脸,仓皇逃离。
这回,谢昀知晓了自己误会了荀馥雅,看到她如此害羞地跑出去,心里不知为何,觉得挺愉悦的。
惊魂未定的老板赶紧将洒落的木盒捡起来收好,免得再招惹这位阎王爷不痛快。
岂知,他刚想藏起来,谢昀那仿佛来自地狱的冷酷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你在做什么?”
他身子一僵:“我、我把它们收好……”
生怕惹毛这位阎王爷,他赶紧改口:“不不,我把它们拿去烧了。”
岂知,惹来了谢昀狠狠的一踢:“谁让你烧了,都打包起来,小爷要了。”
“……”
木盒店老板懵了,这是闹哪出?
最终,目送谢昀心情愉悦地拿着包裹离去,木盒店老板跪在地上乞求苍天。
但愿,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碰见这两人了!
谢昀提着包裹走在后头,瞧见荀馥雅混在人群当中,生怕她借此机会逃离,便三步并做两步地追上去。
“嫂子走得如此快,莫非知晓江骜那厮身在何处?”
荀馥雅停住脚,余热仍未散退,尴尬之感仍在,她不愿面向谢昀:“不知,我对他的事不感兴趣,你自己去凑热闹吧。”
意外撞见犬戎兵,她哪有心思去凑热闹。她得回客栈等那名胡人脚夫的传信。
瞧见荀馥雅往客栈的方向返回,谢昀不困地蹙眉,赶紧追上去:“我们出来不是去看江骜的热闹么?你怎就突然改变主意呢?”
荀馥雅抬眸:“女人都是善变的,你不知?”
“……”
谢昀的确不知。这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兄弟有难,他不能坐视不管,见小厮岑三找过来,他将包裹丢给小厮岑三,命岑三好生顾看荀馥雅,遂一言不发地去找江骜。
话说江骜那头。
他出生南陵富庶之家,打小顶着南陵江氏的光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唯一的爱好便是红妆与佳人,遂常年偎红倚翠,钻研容妆之品。
江父怒其常年宿花眠柳,败坏家风,不经他同意便替他定了亲。
得知未婚妻是个臭名远播的无颜女,他吓得连夜翻墙而逃。为了退了这门可怕的婚事,顺便气一气他爹,他决定跟随谢昀到延边寻个番邦女子回去。
人海茫茫,兄弟不帮忙,要如何寻觅佳人呢?
遂,他灵机一动,在市集摆了个摊,挂上“神算子”的布条,命谢昀的两名小厮大声吆喝,引女子前来排队看相问事。
此处番邦女子较多,她们虽对看相问卦之事一知半解,但对中原文化颇为好奇,尤其瞧见看相之人是位俊俏风流的小相公,纷纷围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