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数与实力差距达到极致时, 这?是任何机关谋略都扭转不了的。
城中的建筑几乎被拆了个乱七八糟,像被地?龙翻身犁了一遍地?一样?。而城两?边埋伏着的在北燕军入城后骚扰的三千人,阿若那示意后边分出六千人对付, 主力军丝毫没有受过影响。
眼见?北燕大?军已经要径直穿过这?座城, 赵泽瑜心下一沉。倘若让北燕大?军这?般轻易地?出去, 届时与清嘉关处突入的北燕军回合来个前后夹击, 秦老将军、郑永晟和乘风还有方才前往回合的人马必将遭受重创。
相比于北燕,大?启四邻众多, 总兵力虽比北燕多, 但也分散于四境。赵泽瑜这?些时日虽也在着手扩充定北军, 只是还是扩充不多,与北燕这?二十?万左右的军队人数相比实在是太过吃亏,就算他已经从那两?城调兵仍是人数差距悬殊。
更何况,西域也不知出了何事, 否则阿若那怎能这?般轻轻松松地?从西而来。
目前唯一能寄予希望的便是晋原的援军了,他们?必须得撑到那时候。
赵泽瑜咬了咬牙, 从一处隐蔽的角落中电射而出,直奔阿若那而来,二人片刻间便已然过了数招。
仿佛是一声号令一般,从城中不同的位置也纷纷有定北军冒出, 游走于北燕军中, 十?分难缠。
这?城中道路修建得本就狭窄崎岖, 启动机关后更是一塌糊涂, 倒是让北燕军只能排成一条长龙那般前进,无形之中给定北军的偷袭提供了绝佳的场所。
赵泽瑜毕竟年岁太轻,功力尚浅,他谨慎无比尚且处处惊险, 阿若那却游刃有余,并?且还是不曾放弃招揽他的心思:“你为何这?般固执?你们?中原人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你为何不肯归顺?”
赵泽瑜险险地?避开阿若那离他腕脉只有一厘的刀,足尖点地?浮萍一样?向后漂去,顺脚把旁边一个北燕兵一脚挑到前方迎上阿若那追击过来的刀锋。
阿若那眼也不眨,去势不减。赵泽瑜到底接着这?个机会喘了口气?,笑道:“女君便这?般确定自己是明主?你为北燕之人,侵我疆土、犯我河山、杀我袍泽,纵使?我欣赏你,可此等深仇大?恨,我生为大?启之人,如何能认贼为主?”
听了他这?番言论,阿若那脸色也冷了下来:“你们?国中皇帝不堪,用人不淑,德行有亏,我有何不如他之处?更何况你在边关与我苦心周旋,九死一生,你们?的朝廷一早便将你忘记,急急忙忙地?封了太子,你如何可以没有半分不甘?”
赵泽瑜第?一反应竟是为阿若那不知他兄弟二人真正的关系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他做的那个梦里,阿若那死的时候他在边关,而且似乎与兄长决裂,分庭抗礼,而现实中他亦是早早地?和兄长来了出“兄弟离心”,阿若那误会他在争太子之位也是很?正常。
赵泽瑜决定将这?个美丽的错误延续下去,他脸上显示有一丝痛楚掠过,而后才恢复了神?色,只是也不大?好看?:“这?便不劳女君费心了,再说,不论到哪里,不也都是为人臣子吗?既如此,又有何不同?”
阿若那持刀下劈,赵泽瑜的长刀纵然架住她却也是略显颓势,他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整个人几乎都笼罩在阿若那的压迫气?势之下。
二人僵持,赵泽瑜额上滴下一滴汗水,双手也喂喂你颤抖着,阿若那却无比轻松的模样?,接着道:“你若归降,这?北燕二十?万大?军我可允你带上十?万,向南征战,让你亲自将这?对你不闻不问十?多年又猜忌你、当日甚至想将你送来我北燕换取草场的皇帝杀死。”
赵泽瑜的眉眼顿时凌厉了起?来,像是被谁骤然揭开了面具一样?:“你调查我?”
对于阿若那来说,她的语气?甚至接近于温柔:“不是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你既然为我劲敌,我查一查你也不为过。关键是我说的你是否在意。”
“你我的经历何等相似,我们?才是同类,我们?的骨子里留着的便是征战杀伐、反抗复仇的血。我从小被父亲辱骂,被所谓的兄弟欺凌长大?;你从小被你的父皇弃于不顾,被宫中所有的人践踏欺负。”
她敏锐地?看?见?赵泽瑜的瞳孔骤缩,呼吸也急促了些许,似乎想起?了幼时的事情而瑟缩,可神?情上却也流露出了一丝恨意。
阿若那满意地?笑了,她见?过比现在大?一些的赵泽瑜,那个人形如鬼魅,却让她感受到一种所谓知己的酣畅。
那个赵泽瑜眼中仇恨刻骨,心中常怀郁结愤懑,胸中燃烧着与她如出一辙的不甘与怒火,可以将这?浩浩天下尽数点燃。
他们?才是同路中人。
“可你看?,我建立了自己的势力,我杀了我的父亲,成为这?北燕的王,让过往那些所有瞧不起?我、瞧不起?女人的莽夫在我的脚下匍匐颤抖。”
“你呢?我可以做到,你为什么不能?你难道不想让那些负你憎你害你伤你之人尽数付出应有的代价吗?”
“你本是这?世间枭雄,何必画地?为牢,这?般自苦?”
赵泽瑜一个走神?,手上的力道便松了些,真气?也没顺过来,捂着胸口向后退了几步,却是避开了阿若那的眼睛。
而阿若那并?未趁机出手,却是步步紧逼:“你可知当日圣朝节马球赛之时,我朝阿赫巴确实暗中对你出过手,可这?马却是你那个哥哥英王赵泽恒安排的?”
赵泽瑜道:“那又如何?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