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夫还在病中,姐姐出了这样的事,他的身子能受得住吗?
郑子诀摇摇头,再次咳嗽起来。
孙氏起身拉住郑子诀问:“玉娘是何时走的?你们咋不早些通知我们?”
“今日天明时分走的,我们整晚都在请稳婆和大夫救她,一时没顾上通知,是我的错,让你们没能见到玉娘最后一面。”郑子诀一脸愧疚道。
孙氏见他语气满是自责,一脸病容和憔悴,眼神透着无尽的悲痛,心里纵然有气也朝他发不出来,只得再次扑到女儿床边痛哭起来。
“姐夫,这不怪你,你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周家旺见他这模样,似乎风一吹就要倒,忙扶着他坐下来,劝慰道。
他相信姐夫的为人,定然不希望姐姐和小外甥出事,这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的意外。
郑子诀看着周家旺感激道:“谢谢你家旺。”说完继续咳嗽。
可周家旺没看到,他垂下的眼睫挡住了他眼底真正的情绪。
荣楚到郑家的时候郑家已经有许多人过来吊唁了,周玉娘也入了殓,下人跪了一地,灵堂里全是哭声。
他走进去,见郑父、郑子诀、周财生、周家旺等人都在,郑母和孙氏不在,听说是伤心过度哭晕过去,送回去休息了。
周财生见荣楚来了,赶紧向前询问,“贤婿你来了,云娘她没事吧?”
女儿心地善良,哪怕和周玉娘闹翻了,听到这样的噩耗也会悲痛难受,他担心女儿的身体。
荣楚道:“岳父放心,云娘没事。”
周财生闻言放下心来,退回去,让他去吊唁。
抛开周玉娘与原主之间的私怨来说,原主和郑子诀是师兄弟,郑子诀和周云娘又是表兄妹,荣楚应该来吊唁郑子诀的妻儿。
吊唁完,他走到郑子诀面前,见他整个人虚弱不堪,脸上尽是憔悴,好似马上就要倒下去。
荣楚暗叹,也难为他尚在病中又煎熬了一夜,如今还要承受妻子惧亡这样大的打击,也就他是男主,有主角气运,要是平常人早就撑不住了。
“人死不能复生,师兄请节哀。”荣楚劝道。
郑子诀虚弱的点点头,“多谢师弟,你放心,我能撑住。”
在外人看来,他病弱之身又受此打击,一定会撑不过去,但换个角度想,他是郑家的独苗,要是出了事郑家就真的绝了后,所以为了郑家,为了年迈的父母,他也会撑下去。
荣楚没有在郑家多留,确认郑子诀没大碍后就离开了。
郑家要停灵几日,郑家人脉广,来吊唁的人不少,但凡来的人无不担心着郑子诀,同时也替郑家惋惜,明明是添丁进口的大喜事,却成了一尸两命的祸事,郑家也着实太倒霉了,接二连三的出事。
好在郑子诀还是扛了过去,几日后郑家出殡,周玉娘的后事也就告一段落,郑家经此一事,元气大伤,郑父闭门谢客,让郑子诀安心养病。
孙氏那边也大病了一场,一度病得糊里糊涂,嘴里嚷嚷着郑家害了她的女儿,周财生让人看着她,生怕她去郑家闹,又惹出风波。
荣家人因为这事也消沉了一段时日,毕竟自家有两个孕妇,要是也像周玉娘一样运气不好怎么办?
直到荣大妹平安生下一个儿子,荣家才一扫阴霾,慢慢开怀起来。
周云娘也一直在担心,见姑姐平安生产,她搂着健康的大胖外甥,心里也安了不少。
精心静养了几个月,郑子诀的病慢慢好了起来,他收拾包袱起程前往京城国子监念书去了,连年也没在家里过。
大家都以为郑子诀是不想待在这个伤心地,所以借口念书去了京城。
郑子诀走后,郑父一边忙着扩大生意,供儿子在京城的一切开销,一边对郑母严加约束,不允许她再惹一点祸事出来连累儿子。
孙氏的病还是没好,时好时坏,人也疯疯癫癫的,周财生把她关在院子里,不让她出院子一步。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周玉娘出事所带来的影响慢慢散去。
随着周云娘的肚子越来越大,荣楚除了每日带她饭后散步外,还教了她一套简单的孕妇操,周云娘每日练着,觉得身子越来越轻快,半点也不像别的孕妇那般身子沉重举步维艰。
眼看着要临盆了,她身上除了肚子外,并没有长多少肉,行动也十分敏捷,村里的妇人看了无不羡慕。
她还在荣楚的劝说下放松了心情,杜绝一切没有必要的担忧。
开了春,荣楚即将出发去京城考会试,但他希望等周云娘生完再出发,可周云娘似乎要推迟生产,到了日子也没有要生的迹象,荣楚便有些郁闷。
“相公不必忧心,且放心去便是,我一定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周云娘看出他的心思,这日早饭过后,一边给他收拾东西一边笑着劝道。
荣楚放下书,答道:“我希望你生产时我能陪在你身边。”
以她的身体状况,难产的可能性不大,但妻子生产,作为丈夫他理应陪在身边,再说了,有他陪在周云娘身边,周云娘也安心些。
周云娘自然也想丈夫陪在身边,但会试在即,她不能因此耽误了丈夫的正事,她把包袱打包好,又去开柜子拿厚衣衫,一边撑着身子去拿一边道:“我又不止生这一个,下次生的时候你再陪我也一样。”
荣楚拿起笔写了个字的功夫,就见周云娘撑着身子在高处拿衣衫,顿时吓了一跳,忙搁了笔起身走过去,“这种重活让我来就行了,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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