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想一次,我就要心不静一次。”◎
护士回来时正看到自己刚见过的贵公子和仙女并肩站着。男人比女孩要高许多, 微微低着头,很耐心的同女孩交流、对视。
她羡慕到直冒酸水的同时,实在狠不下心去打扰。
等到两人聊得差不多,护士才收起手机, 装作刚打点滴回来, 公事公办道:“签过单子就可以走了, 车祸很小, 伤者也没什么大事,不需要住院。”
她兴许是不知道,这话简直就是给了在场某人一根救命稻草。
安然一时冲动才说出口的话,末了反倒也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于是忍着快要烫熟的脸, 硬着头皮和面前人似笑非笑的眼对视。
洛翊风这个混蛋,???
她都下面子到这种地步了,也不知道主动递来个台阶!
安然“嗯”了声,全当刚才那句矫情又肉麻的话不是自己讲出口的,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随口问:“洛叔,车祸是怎么回事?你伤到哪了?”
说话间巧妙挪开眼神,屏住许久的气息才敢渐渐吁出去。她下意识揉耳根。
洛翊风将这姑娘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忍笑,又故意装作严肃庄重的模样:“车祸虽然不严重, 但是背后事情的性质比较严重。”
安然愣住神,“啊?”
女孩神情担忧, 倒像是先替他操心起来了。
“大概是洛家先前同谁结过仇,对方最近又正乘顺风, 想借机来剜洛家一块肉, 顺便铩一铩我的威风。”
男人幽深桃花眼一定不动的望她, 专注到旁若无人的境地:“车祸倒也没太大影响, 只是轻微骨折,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骨折?”
安然瞪大眼,条件反射的重新将面前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以后,才后知觉淡定下来,皱眉:“你全须全尾的,哪骨折了?”
她总是在洛翊风面前表现得有些迟钝,反射弧很长,这样不好。
容易让这个老狐狸觉得她好欺负。
洛翊风清清楚楚见着小姑娘短暂几秒的慌神,又一副心虚模样,不太利索的掩饰住神情。他压着唇角,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洛总,那边处理好了,只是轻微骨折,我已经让司机把人送回去……”西装革履的青年拎着医药单匆忙走来,看见他们后,当即顿在原地不动。
Sam这是头次顶魏助理的班,他先前都没怎么见过洛总,自然也没见过安家这位千金。一时间看得有些愣神,
安然看到他手里的单子,再琢磨刚才那句话,当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哼笑了声:“骨折?”
面前男人接过药单,垂眼,格外无辜似的:“我可没说是我骨折。”
“路上有辆车突然冲我们开过来,我们躲开了,但是那辆车误撞到一名路人。撞过以后就肇事逃逸了。”
Sam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跟她年纪将近,所以聊起天来也比魏助理要亲近许多。他描述得格外夸张:“当时路段堵塞实在是太严重,又恰巧离医院不远,洛总就说要先把人送过来,这才耽误一些时间。”
安然哦一声。
“还吃西餐?”洛翊风却像并不在意这回事。
她就也不好再追问,思索道:“算了吧,我现在也不是很饿。”
孙莉因为太困,明天又还有很重要的会,安然就让她先回去。本来想着反正也要蹭洛叔的饭,不如一起蹭洛叔的车。
但是,现在这个时机好像不太对。
时间也不算太晚,安然想说自己打车回去,但话还没到嘴边,手就已经被人牵住。洛翊风对牵她手这件事已经是愈发熟稔。
安然眼观鼻鼻观心的把话咽回去,装木头。
回去的路程并不算远,她也没再主动提刚才那句话。两人彼此默契的沉默一路,直到车停在独栋门口。
安然习惯性的从包里取钥匙,
几乎是动作的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脑袋“唰”的一下空白。
察觉到她似乎不对劲,洛翊风询问:“怎么了?”
安然:“……”
安然:“我……”
她居然把钥匙弄丢了!
但实在不好意思说实话。安然抿紧唇,有点不想下车。这个时候孙莉肯定已经睡了,她如果想回去,就只能找开锁公司。
可是她那把门锁是澳大利亚那边的加固锁,开锁公司都未必能撬开。
注定回不去家,这附近又没有可靠的酒店。安然不想流落街头,突然间又觉得面子也不值几个钱,深呼吸:“洛叔,我钥匙丢了,能不能——”
能不能帮我找家酒店开个房啊?
“去我那里?”
她始料未及的抬头,恰好对上男人平静随意的视线。
“紧张什么,你又不是没在我那里住过。”洛翊风看这小姑娘惊得呆毛都翘起来,瞳孔也跟猫似的圆润起来,就忍不住想笑。
安然也在思考自己在紧张什么。有什么好紧张的?她先前确实也和洛叔一起住过,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她住得也相当舒服。
但心脏却嘭嘭嘭的止不住跳,好似下一秒就要直接从喉咙眼跳出去。
这其实很不正常。安然冷静的想,自己跟这人也睡过,也谈过,按理来说,该走的流程都已经走过。
哪怕她跟洛翊风滚床单的时候,心脏都没跳的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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