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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欲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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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70】(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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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柔枝平静地掀开帘子, 望着她这对同生共死的父母。

    她小时候就知道,他们感情很好,所以这种场面她一点也不意外, 或许她来晚一点,卿府的家主便该换人了。

    她平静对上母亲的目光, 唤了一声, “娘。”

    再看向榻上的卿汝贤:“爹。”

    刘氏立刻站了起来,脸上藏不住震惊:“柔枝, 怎么是你……”

    卿柔枝环视一周,什么也没说, 突然走向墙角的橱柜,脚步一顿, 蓦地将柜门拉开, 一片鹅黄色的衣角垂落下来。她俯下身,从里面抱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卿绵绵!

    小姑娘在卿柔枝的怀里缩成一团,咬着手背,正白着小脸无声地掉着眼泪,看到这一幕,刘邀容的心中蓦地涌上巨大的恐慌。

    “绵绵躲在这。爹,娘,你们都没发现吗?”

    她的语气很平静, 却让刘氏难以自控地发起抖来,不敢相信若是他们夫妻俩真的服毒自尽,亲眼目睹这一切的绵绵该怎么办?

    卿汝贤亦是咳嗽不止。

    这种情况, 卿柔枝也没指望他们能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只把绵绵抱得更紧了些, 原本一肚子的话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淡淡道。

    “母亲忙于照顾父亲分/身乏术,女儿理解。女儿便替二老尽孝吧。”

    “你要带走绵绵?”

    刘氏擦去了泪水,想要靠近却又不知为何停在了那里,惊道,“可你如今……”

    “母亲不必担心。我很快就会是大越的新后,陛下的妻子。我有能力保护她,”

    她目光坦荡干净,看向卿汝贤,提出自己的需求,“父亲,眼下我需要卿家的势力,需要一个能够为我在朝廷说话的人,助我稳固后位。如果你们对女儿还有一丝愧疚之心,就请不要放弃自己的责任,成为女儿的矛和盾吧。然后,还安家一个清白,给活着的人一个交代。莫要让大哥的在天之灵得不到安息。”

    卿汝贤的目光转向她,极低地说了一句什么,卿柔枝并未听清,不过,她也不想听清。

    临出门前,刘氏唤住她:“柔枝,你,你是不是恨我们当初,抛弃了你……”

    恨?这份情感,太沉重,太沉重,她再也不愿背负,卿柔枝笑道:“母亲,您放心,我不恨您。我以后,只会做我该做的事。”

    随后,她抱着绵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却在院子里,遇见匆匆赶回来的卿斐思。他官袍还未脱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走得又快又急。

    夜凉如水,四面点了幽幽的灯,乍一与卿柔枝碰面,他狠狠倒吸一口冷气,猛地退后两步,表情看上去很是吃惊:

    “妹妹?你不是……不是已经。怎么会在这里?”

    想来母亲未将她死而复生的事告诉给二哥,他眼神复杂地看了卿柔枝半晌,与她擦肩而过,只道:“我先去看看父亲。”

    说罢便大步离去,卿柔枝这才发觉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身量颀长秀挺,一袭蓝袖白衫,静静地站在廊庑下。摇晃的风灯照着他白玉似的脸颊,似乎散发着微光。

    低垂着的眉眼在某些角度看去,竟有一种令她心惊的熟悉,惹得她看了好几眼。

    那少年分明觉察到了她的视线,掀起眼皮朝她看来,只一眼又垂了下去,煞是冷淡。

    绵绵在她怀里睡着了,半晌都没有动静,她低头替她擦了擦小脸上的泪珠。

    没等多久,卿斐思就回来了,“你不能带走绵绵。”

    他挡在卿柔枝面前,“绵绵还那么小,她不能离开母亲身边。”

    卿柔枝道,“我与小妹许久未见,想与她聚一聚也不成么,又不是不送回来了。”

    卿斐思却岿然不动,只站在那里,脸色像是水一样沉:

    “你是怕我们卿家不帮你,想把绵绵带回去做人质吧?”他声音强压着怒意,劈头盖脸地朝她砸了下来,“就因为你想当皇后?”

    从小到大,偏见无处不在,她习惯了。父亲对她不信任,卿斐思自然也会站在父亲那一边。她淡淡地看着他,“我要是真想这么做呢,二哥你要拦我吗?”

    “你!”卿斐思眉毛拧着,压低声音,还是带了点劝的意思,“她可是我们的亲妹妹。”

    “二哥。”卿柔枝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不管今天我带不带走绵绵,是不是要拿绵绵做人质逼迫你们就范,卿家都要做好支持我的准备。我希望二哥就算无作为,也不要阻挡我的路。”

    卿斐思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垂下眼眸,喃喃道,“前朝继后,今朝新后?何其荒谬。我倒宁愿你,不曾从那场大火中逃生……”

    卿柔枝冷笑道,“今日父亲身子不好,我不想事情闹大,这句话就算了。来日我执掌凤印,若二哥再这般口不择言,我不会再顾虑你我的骨肉亲情。”

    卿斐思脸色唰地一变,震惊错愕于一向温柔的妹妹怎么会说出这般决绝之语,整个人就像凝固了一样。这让卿柔枝突然发现,偶尔做做恶人的感觉还不错,难怪有句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卿斐思苍白的唇颤了颤,过了许久,方才吐出一句话来:

    “谁给你的底气,这样同我说话的?”

    “朕给的。”

    冷淡低沉三个字,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不约而同地朝着声源看去,彼时海棠花开得正好,团团簇簇秾艳的色彩中,来人一身玄黑龙袍,成了一道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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