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清新。
今天,她同样不后悔自己说出口的话。
她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骂醒贺明洲,但只要有一丝可能,她都要去做。
这并不仅仅是为了贺明洲,也是为了黎初,更是为了她自己。
她做不到看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沉溺在痛苦之中。
门里静谧得深沉,如同漫长无尽的黑夜,唯有空气缓缓流动带起的肃穆风声。
程曦薇退后一步,胸腔之中压抑着的情绪渐渐冷却。
她垂下眼眸,长呼一口气,像是要把埋于心中的污浊都倾吐出来。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紧闭着的大门缓缓打开。
程曦薇掀眸望去。
颓废萎靡的人影映入她的眼帘。
一周后,黎初午睡后醒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红润之色。
中午吃了饭后,心里就忽上忽下安定不下来,午睡时更是噩梦缠身,到最后,她被彻底惊醒。
用热水擦了脸,氤氲的热气喷薄在她脸上,衬得她脸色更是苍白。
从卧室里出去,像是约定好了一般,门铃适时地响了起来。
保姆连忙去开门。
黎初走到客厅,就见一抹靓丽的身影超她飞奔而来。
“初初,我好想你。”徐子衿轻轻抱了一下黎初,像是怕伤到黎初,一点也不敢用力,很快就自动拉开距离。
徐子衿打量着黎初的肚子,眼里隐隐担忧,“肚子都这么大了,宝宝是不是快要出生了?”
黎初点了点头,轻声回道:“嗯,预产期在下个月26号。”
徐子衿看得出来黎初的精神不太好,扶着她到沙发处坐下,“初初,宝宝取名字了吗?”
徐子衿虽然讨厌傅屿迟,但这孩子也是黎初的孩子,就算有傅屿迟的血脉,她也一样疼爱。
黎初晃神,没听见徐子衿的话。
徐子衿侧过脸,看见黎初双目失神,唤了两声:“初初,初初。”
黎初眨眨眼睛,反应了过来,“怎么了?”
“我刚才说宝宝取名字了吗?”徐子衿又重复一遍。
“还没有。”
她和傅屿迟谁都没有提及,就这样默认好了不去探究孩子的性别。
生下来的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没办法陪伴。
这段时间,她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从肚子里的孩子身上转移,只有这样,她离开的时候才能狠得下心。
徐子衿见黎初神情怏怏,笑着提议道:“不如给宝宝取个小名吧,现在的宝宝小名都特别可爱,什么小葡萄,小樱桃,一听就可爱得让人融化。”
黎初无奈驳了徐子衿的好意,淡淡道:“等孩子出生后再取吧。”
取名字就是赋予了自己的感情,她始终都是要离开的,这名字不该她来取。
爱是软肋,也是枷锁。
她不能让自己去爱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一旦割舍不掉,就只能一辈子被困在这里,永远也逃不出去。
徐子衿没再坚持。
不知怎么,她感觉到了黎初对孩子好像有一丝抵触的情绪。
或许她真的是厌恨傅屿迟,连带着他的孩子也不喜欢。
想到这,徐子衿心里就涌上一股难受的滋味。
她的好友黎初原本该和爱的人在一起,有幸福的人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得已和不爱的人在一起,还要生下对方的孩子。
徐子衿很想帮黎初离开这里,可她也知道仅凭她自己是根本做不到的。
徐子衿抿了抿唇,一向能言善辩的她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徐子衿陪了黎初一下午,直到天色渐暗,她才起身准备离开。
黎初扶着沉重的肚子,将徐子衿送到门口,犹豫再三,她还是没忍住开口:“子衿,如果可以话,请你帮我问一问贺…学长的近况,程学姐说他很不好,我…”
很担心。
她没能把担心二字说出口。
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担心贺明洲,更不该去担心。
若是不知道贺明洲的状况,她根本无法安心。
这一周以来,她整日惴惴不安,噩梦连连,闭上眼就是贺明洲痛苦萎靡的模样。
梦里,无数次想要和他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只能无力地看着对方越走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徐子衿这才明白为什么黎初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用力点点头,说道:“只要你能安心,我就一定会去做。”
……
傅屿迟回来时,黎初半靠在沙发上,慵懒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搞笑综艺。
声音很吵很闹,不时传来阵阵笑声,但黎初却始终面无表情。
她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神思却早已不知道去哪儿了。
就连傅屿迟站在她身边,她都未察觉到。
身边的沙发陷落,黎初的身体突然腾空,再落下的时候已经被圈进了傅屿迟的怀里。
温热的呼吸如同羽毛一般轻撩过她的脖颈,丝丝缕缕的痒意让黎初身体发颤。
她微微离开身后炙热的怀抱,给自己留了喘息的空间。
傅屿迟扯开领结,解开了衬衫上方的第一颗纽扣,漂亮的锁骨若影若现。
手臂揽住怀中人,往自己的胸膛处箍得更紧。指尖在隆起的肚子上游移,安抚。
他哑着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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