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驾驶座。
时瀛从后视镜看她要离开,当下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他招了一下手,“你就坐在后座照顾朋友。”
黎初这个女人他总共也没见过几面,但每一次见她似乎都是她狼狈的时候。
但每一次,黎初都表现得非常坚韧,就好像是池塘里的芦苇,在风中摇曳却能屹立不倒。
似乎再艰难的事情都压不倒她的脊梁。
明明是看上去这么纤弱温婉的一个女人。
时瀛收回自己的视线,淡淡道:“你们要去哪里?”
黎初报了酒店的名字。
时瀛忍不住皱眉。
这酒店的名字一听就不上档次,两个女生住在这样的地方总觉得不太合适。
时瀛双手搭着方向盘,指尖轻点,“华凌酒店知道吗?”
黎初不知道时瀛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华凌酒店是她和贺明洲办订婚宴的地方,她怎么会不知道。
时瀛:“那是我家里的产业,你和你的朋友就去那里住吧,我给你们开一间房。”
时瀛对待女生一向大方,出手阔绰,所以也非常受女生的欢迎。
在自家酒店开一间房,不费吹灰之力,随手的事情,他也根本不放心上。
但黎初却不能接受他这样的好意。
欠的钱好还,欠的人情却难还,况且时瀛是傅屿迟的朋友,她并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谢谢您,但是不用了,这家酒店我已经在网上订好房了。”
时瀛听她说完也不生气,只是淡漠地点点头,踩下了油门。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车子就停在了酒店门口。
虽然是四星级酒店,但从外表上看已经非常老旧,应该是经营了许多年头。
时瀛解开安全带,帮着黎初把醉酒的徐子衿从车上抱了下来。
徐子衿个子不算矮,但被时瀛抱在怀里的时候却显得格外娇小。
似乎是睡得不舒服,她在时瀛怀里动了动,将脸埋在了时瀛胸口,还蹭了蹭。
黎初站在一旁,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时瀛开口道:“我送你们上去。”
黎初想开口拒绝,但目光落在时瀛怀里的好友,还是闭上了嘴。
凭她自己的力气,把徐子衿背去房间都困难。
“谢谢。”
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黎初的手机响了起来。
想也没想,黎初就按下了挂断键。
没过几秒钟,电话铃声又响了。
黎初把手机放在一边,没再管,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登记入住上。
登记好以后,黎初拿着房卡,往电梯口走去。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黎初直接调成了静音。
到了房间,时瀛把怀里的人放到床上,起身后才发现衣服上沾了女人的化妆品。
黑色的大衣上蹭上了白色的粉底液,尤为明显,黎初自然也看到了。
她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时瀛,语气里满是抱歉,“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
时瀛接过纸巾,笑了笑:“你为什么要道歉,又不是你弄上的。”
“子衿是我的朋友,她现在没有意识,我代她和你道歉是应该的。”黎初不安地绞着手指。
时瀛身上的大衣是秋冬定制款,一件在六位数以上,且料子金贵,碰不得水。
这么贵的衣服,她和徐子衿都赔不起。
就算是送去干洗,恐怕也得要几千块。
一件衣服而已,时瀛压根没放在心上,“没事,你们休息吧,我回去了。”
说着,时瀛扫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女人,想到黎初刚才叫她子衿,下意识地跟着默念了一遍。
黎初送时瀛出门,到了电梯口就被止住了脚步。
回到房间,黎初想起上次时先生递给她的那张名片还在她包里,她翻找了几下,果真找到了那张有了几条褶皱的名片。
名片上只有他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公司职位一概没有。
黎初也没有深想。
这样的人不是她们应该接触的,等明天徐子衿醒了,再商量一下衣服的事情。
就算赔不起,她们也应该要出干洗的费用。
时先生或许并不缺这点钱,但他既然帮了忙,她们也该懂得知恩图报。
简单帮徐子衿擦洗了身体,黎初才将手机拿出来,看到上面的未接电话,黎初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她能猜到自己会面对怎样的怒火。
她躲进浴室,给傅屿迟回了电话,铃声只响了几下便被接通。
“黎初,真是出息了。”
电话里的一声冷笑,让黎初周身骤寒,密密麻麻的恐惧如同蚂蚁一般咬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声音里的愠怒清晰地传入黎初的耳蜗之中。
她挂了他四五个电话,也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也许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现在就连装也不想继续装下去了。
以往努力地调整心态,和傅屿迟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以为顺着他的心意,很快就会令他厌烦。
可她错了。
她抬眸看向镜子里的人。
她蹙眉,镜子里的人也在蹙眉,她痛苦,镜子里的人也痛苦。
指尖轻抚过眉眼,试图抹平眉心处的郁结。
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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