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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三国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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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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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口”会作何反应呢?

    他们当中一定还有有血性的人,哪怕只能拿起一块石头,也想要与胡虏决一死战——

    这样的人,一定会被鲜卑人杀死。

    剩下大多数的百姓也许会哭泣,也许会哀求,也许连眼泪也不会落下。

    “唉,我就知道,”他们当中年长的人只会满腹酸楚地笑一笑,“将军怎么会管我们这些草芥呢?”

    将军要守的,是东郡的城池,是那些还没有南下的城中士庶,不是他们,他们已经被胡人捉走,原该认命的啊。

    ……毕竟那个“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的大汉,早就亡了啊。

    他们所有的悲伤与痛苦,最终都会化为失望的麻木,不出声,不反抗地跟着胡人,走进黑暗之中。

    高顺正在向她走过来。

    陆悬鱼还在想着那几乎可以预见的一幕。

    只要想劫掠生民,那些鲜卑人就一定走不快,更走不远,只要她改变计划,让高顺领着陷阵营去一个个地清剿那些小部族,他就一定能救下绝大部分的百姓。

    ——但赵云怎么办呢?

    她原定计划是赵云居高临下,领骑兵冲其阵,陷阵营则击其后,前后夹击,打魁头一个措手不及。

    但打完这一仗,再算上清剿战场,至少要两三个时辰。

    几百个平民也许说死就死了。

    当然,当然,莫说东郡,整个中原死了多少百姓,这几百个人不过沧海一粟,他们长什么样子?他们叫什么?他们有过什么样的人生,有过什么样的期望?对于一个决定战场走向的将军来说,有任何意义吗?

    ……他们只对他们的亲人有意义。

    在这一仗之后,还会有更多的妇人,在自己破烂的衣衫上,撕下长长一条,小心地系在树枝上。

    “他必是逃了,”她会信誓旦旦地说,“我在这里打个结,他见了我的手艺,就知道该往何处寻我了。”

    她从这样痛苦的幻象中清醒过来,望见了高顺的眼睛。

    这位一身铠甲的将军声音沉稳有力地对她开口,“午时过了,咱们该起身追击鲜卑中军,接应子龙将军。”

    他那样平静,山岳一般不能撼动。

    陆悬鱼在他的眼中却看到了一样的幻象。

    “我领二百骑士去寻子龙将军,”她下定决心,“伯逊且先薄其两翼,见长坂坡升起狼烟时,再来与我汇合。”

    那些辎车七扭八歪,栽倒在坡下,车辕断了,车轮丢了,箱笼也就以最不体面的方式滚落在泥土里。

    很快有鲜卑骑兵赶到,气喘吁吁地下马翻找丝帛。

    鲜卑骑兵越来越多,去扶起辎车的有,去捡车轮的有,去解了拉车的马,想赶紧牵走的也有。

    几十辆辎车堆在这里,无数的财物堆在地上,引得人眼睛都发红,忍不住便有动手厮打,甚至拔刀相向的。

    赵云在山坡上向下遥望许久,直到密密麻麻的鲜卑步兵也渐渐赶到。

    大地的边线上如同被沾了浓墨的笔勾勒了一遍又一遍,似乌云,又似浊浪,但终究更像阴影。

    污秽的,流动的,冰冷的阴影,自远而近,匍匐而来。

    “将军,不曾见陆将军和高将军的狼烟,”有人小心地问道,“咱们且先避让?”

    白马将军依旧注视着渐渐接近的鲜卑军。

    他似乎在等一个时机,等得那样平心静气,那样稳如泰山。

    “军中骑白马者几何?”

    这个问题令身后的骑兵们都是一愣,但他们非常迅速清点了人数。

    骑兵通常不会只有一匹马,他们冲阵时总要备一匹换乘的战马,再来一匹驮马。

    现下有白马者人人上马,竟也有一百余匹,一眼望去,为首银盔银铠的白马将军固然精神抖擞,身后一群骑白马的儿郎也称得上意气风发。

    赵云满意极了,拎过自己的长矛,“击鼓,出兵!”

    当鲜卑军挤挤挨挨地行至坡下时,魁头原本是起了一点疑心的。

    这一路他似乎什么战利品都见到了,布帛,银钱,尤其是那些美丽的衣物,现在更是见到这几十辆辎车——但始终不曾见到陆廉的主力。

    这让他心中有些不安,他总觉得这像个陷阱,但当他抬起头,想要下令就地结阵,派出斥候向前侦查时,西南方向的山坡上忽然传出一阵战鼓声!

    当鲜卑人的目光投向耀眼的阳光尽头,不耐地眯起眼睛时,有骑兵似乎从纯粹的光辉中冲了出来。

    “那是天神吗?!”有鲜卑人吃惊地大喊起来,“他竟然在发光!”

    他的头盔,他的铠甲,他手上的长矛,甚至他座下的白马,都裹在浓烈到刺眼的白光里,令人无法分清究竟是阳光反射在他身上,还是他本人就在发光!

    他是一马当先,自那片光辉中冲出来的,在他身后还有许多骑兵,居高临下地也向着鲜卑人而来,于是那些衣衫破烂的鲜卑骑兵中,终于有人冷静下来,弯弓搭箭,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一眼。

    当他们终于看清楚那支敌军时,鲜卑人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比之前更加惊慌的神情!

    “白马义从!”他们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那是白马义从啊!”

    公孙瓒不是死了吗?

    不是已经被大袁公所围,放火自尽了吗?!

    他已死,白马义从怎么还在啊?!

    那是十年前令乌桓鲜卑不敢抄略辽东,避之如大敌的公孙瓒的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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