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永安王此刻正在他的白王府里乱逛。
“叶啸鹰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萧瑟直呼其名道,“而他现在也意识到,我并不是一个容易掌控的人。”
秦筝屈腿一垂在长剑上坐下来,晃悠悠地在天上打转,他们说的朝局她听不太懂,也不爱听,反正萧瑟走哪儿她跟哪儿就是了。
第二天的时候,一辆马车从雪落山庄驶向永安王府,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两排带刀侍卫。
在天启城搬个家能搬得这么轰动的只有王爷了。而最近需要搬家的王爷也就那位刚回来不久的永安王了。
而永安王殿下现在正靠在马车车厢里翻着黄历,满脸不信邪地瞅着上面的日子。
在外面车架上的徐管家小声说道:“国师说上半年最好的日子在五月廿七,往前虽有吉日但都是小吉,按公子的身份得挑大吉才行。”
萧瑟瞥向旁边的秦筝,后者眼观鼻鼻观心地在打坐。他叹了口气,“兰月侯那边怎么说?”
“侯爷说陛下病情反复,连日扎针,十分疲惫,公子若要进宫需得再等几日。”
徐管家说话的声音更小了,毕竟现在还在大街上,不好妄议。
“两件事,两件事都不顺。”萧瑟轻啧两声,“看来近来运道不好。”
旁边装聋作哑的小道姑抬眼瞥了他一眼,一个精美的锦盒递到了她面前,她的视线下移,“什么东西?”
萧瑟帮她打开,里面盛着一对玉石打造的小球,晶莹剔透,秦筝估摸着,她一只手能抓两个,“这个拿来干嘛?”
萧瑟伸手将那两颗小球拿了起来,放在他的掌心里显得小了,他示范性地捏着两个小球在掌心里转了转,然后又塞到秦筝手里,“你手指不灵活,用这个练练,试试看。”
秦筝学着他的样子转着小球,哐当,一颗球落了地,她的眼皮跳了跳,弯腰捡了回来,没转两下又滚了一颗下去,小道姑的眉毛已经拧起来了。
萧瑟帮她捡了起来,“不急,你慢慢练。”
于是小道姑就这么左右开弓地一路转到了永安王府,雷无桀和司空千落陪着将唐莲转移到了王府里。随后他们两人便在门口等着萧瑟和秦筝过来。
下马车的时候雷无桀看见秦筝手里的小球,再看她一脸深沉的模样,有些好笑,“小先生怎么玩起老先生把玩的东西了?”
秦筝跟这两颗球杠上了,闻言只抬眼瞥了雷无桀一眼。然后低头继续转球,磕磕绊绊地转了半天总有一颗要掉出去,她也懒得弯腰捡,脱手而出的刹那就用内力聚起抓了回来。
“大师兄安顿好了?”
“嗯,天女蕊正在照顾他。”雷无桀掰着指头掐算着时日,“就快到华锦来给大师兄看伤的日子了。”
萧瑟一点头,也好,到时候趁机问问华锦明德帝的情况。
几人正欲进门,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挤到的人群前,却被侍卫拦下,他无奈只好高声道:“六皇子!”
萧瑟回眸,看那小厮满面悲戚,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九爷……九爷没了……”那小厮声泪俱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秦筝手里的两颗球全都掉了出去,她对九爷的印象还停留在千金台里那个委婉地喊她小妹妹的慵懒男子,他还喊过她小天仙,小王妃。
虽然看着不怎么正经,但却是萧瑟的朋友。
没了。
萧瑟收回即将迈过门槛的脚,低声喃道:“今日还真不是个搬家的好日子。”
天命斋。
九九道的尸体静静地躺在中央,上面盖着一块白布。
旁边坐着一脸阴沉的独孤孤独,以及泪痕未干的胡蛋还有五呆呆。
他们四人从小在天启城长大,也是萧瑟的千金宴上第一波出现的客人。
萧瑟带着秦筝和雷无桀走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起身打了个招呼:“殿下。”
他走到九九道的尸体边,撩起那块白布,想从伤口上看出点凶手的端倪,独孤孤独已经先一步说道:“一刀毙命,刺穿了心脏。”
萧瑟皱眉道:“我见过九爷的身手,若单打独斗的确算不得强,但是想要保命却不难。”
“我看过,小九的飞刀用了,毒粉也撒了。而且我查验了尸体,他死前的最后一个动作是燕子翩飞的起身式,他当时正准备逃跑。
可对方比他很快,只用了一刀,动作迅捷,狠辣。”独孤孤独平静地说道。
秦筝低头看了眼那具面容已经灰白的尸体,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抬手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道家礼,退到一边。
雷无桀俯身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个伤口,忽的皱眉道,“这刀法我见过的,但是……不可能啊!”
胡蛋急道:“雷公子你在哪里见过这杀害九哥的刀法?
若让我知道了是谁,我势必将其碎尸万段!”
雷无桀再次仔细地端详了一番伤口,抬头望向萧瑟,“没错,但那个人已经死了,被你杀了。”
萧瑟轻轻皱眉,“谢七刀?”
“对,是他的刀法,可以确认。”雷无桀将白布合上,重新盖住了九九道的尸体。
“既然这个叫谢七刀的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天启呢?”五呆呆问道。
秦筝的脸色霎时变得很冷,暗河的人还是来了。
苏昌河来了吗?
最好是来了呀……
萧瑟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五呆呆的问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