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十分受用地点了点头说,“孤身为一朝太子,应该的,应该的。”
完蛋,赵陵承一个紧张,读心术又被逼得失灵,叫他这时候并不能听见池镜的心声。
不过话说回来,四处又没旁人,池镜还一口一个“妾身”又是“您”的,听起来属实吓人。
赵陵承很能明白,池镜虽说多多少少有点缺心眼,但并不是傻子,自己装伤的事儿——
她大概、八成、可能已经……
“其、其实,太子妃,孤方才又想了想……”赵陵承脑壳子一紧,左手直接抓住了池镜的小臂,“你若累了,今日也可以不去的。不如咱们……回寝帐?”
万一在外头她脾气上来直接揭穿,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看。
“殿下,您真体贴。”池镜巧笑嫣然,并不存在任何气恼在,整张脸上的表情几乎算得上是能把人溺死的娇柔温婉,“没事儿的,来都来了,这不就在前头了?妾身还是陪您去走走吧。”
赵陵承也不知道池镜细胳膊细腿、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几乎是拖着他往前不要命地硬冲,有点遭不住地戳了戳她的小臂,结结巴巴劝道:“太子妃,你也太快了……你,慢一点儿,慢点儿。”
池镜偏了偏脑袋,立马莞尔着点头答应,果然顿住脚步:“好,妾身听殿下的。”
赵陵承看见池镜有求必应、这么反常的模样,突然嘴角抽了抽,莫名其妙地有些孩怕。
这丫头脾气明明倔得要命,说不准等到真相暴露、知道了他在骗她,恐怕会一气之下,再也不理他。
啧啧啧,那这也太……
等会儿——
不对啊,她明明只是不理他而已,他很稀罕跟她说话吗?他为什么会觉得害怕?
赵陵承O花一紧,觉得自己指定是沾了点毛病。
而在池镜扶着赵陵承慢慢吞吞、刚刚踏上这座花香蓊郁、落英缤纷的小山坡时,透过那些枝丫掩映后的身影和隐隐约约的抽噎哭泣声时,才发现了这里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啊这个……”池镜偷偷瞥了两眼坐在树下那个姑娘孤零零的背影,一时没能认出来,仔细回忆似的挠了挠头,“是,额是……”
“太子妃,这是三公主。”赵陵承略微仰头瞧了瞧整片开得正盛、嫩粉色的秋芙蓉,低声叹了句,“她已经故去十几年的生母,闺名就叫芙蓉。”
“算了,别打扰她了,咱们还是另找一处地方去吧。”
池镜点了点头,觉得这种场景不便打扰、刚想听赵陵承一句劝往回走,结果在最后瞥了瞥三公主时,发现她捂住自己的脚踝,边哭边发出了阵痛苦呻.吟声。
池镜二话不说、立马就把赵陵承给直接扔了,冲到三公主身边,盯住她脱去云袜、肿成萝卜的右脚,蹙眉问道:“怎么弄的?你这是不是不小心把脚扭了?”
“你是东宫的人?”三公主眼睫上还挂着几滴泪,环顾一周后、冷冷略过正坐在树桩子上歇脚的赵陵承,看向池镜的目光里警惕十足,“你是来嘲笑我的?走平地也能把脚崴了吗?”
池镜没理会这倒霉孩子的讽刺,蹲下身来看着她的伤情:“发红肿胀得挺严重的,怎么一个人连丫鬟都没带就出来了?姑娘家这样很危险的。”
“你在教训我?”三公主伸手恶狠狠推了池镜一把,“走开!我危不危险、跟你有什么关系?”
池镜抱着手臂,并没动气、实话实说道:“没看见当然跟我没关系,但谁让你走运,被我给碰见了呢。”
“东宫的没一个是好人,你快走开!”三公主眼见池镜偏就不走、凝视着她的脚一直瞅,更张牙舞爪了,“我警告你,你不许碰我的脚!”
“谁说我想碰你的脚了?”池镜把眉毛拧成麻花,自己都觉得惊讶,“你还以为我会正骨啊?哈,你可真是太瞧得起我了!”
三公主:“……”
赵陵承:“……”
三公主用力把眼角脸上的泪痕擦干净,一句话都不想再搭理池镜,蹬了蹬腿、仿佛要踹人:“那你想干什么?”
“嘶,脚崴了就别动了,你这孩子乱踢什么?”
“我想干什么?”池镜仔细思忖了两下,终于认真说道,“我啊,当然是要把你送回营帐,好找御医来给你治脚了!”
“你胡……”
赵陵承默默听着,只觉得池镜实在天真、牛皮也吹得太过了,她一个人,又无车驾轿辇,怎么能把三公主给……
哦,原来是直接将人给抱起来了啊!
等会儿!她把人给、抱起来了?!
不止赵陵承,连三公主被池镜稳稳横抱在怀里时,都微微张着嘴瞪向她,震撼得说不出话。
这女人!这女人可比自己还矮、还瘦啊!
“你挺轻的嘛,乖,别乱动哦。”池镜抱住三公主的软腰,冲她魅惑一笑,“搂好我,我送你回营帐。”
可——可恶,她才不愿意让这个东宫里的女人抱!
三公主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不知为何,她当时像是中了蛊,鬼使神差地用双臂缠上了池镜的脖颈,侧脸也慢慢贴在了她柔软的胸口。
“孤可以帮……”
“不用了,三公主没穿云袜、女儿家的脚不能轻易被人看,殿下行动不便、还是坐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池镜没有再瞧赵陵承一眼,把他搁在原地、就抄了另一条小路,抱着三公主下了山。
等他总算回过神来时,两个人已然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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