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other,理解他的价值观,认同他的价值观,并且愿意无条件地提供帮助。
崔远摆摆手,说不敢当,只是在帮助一个理想主义者完成他的夙愿,而自己是一个粗鄙的人,初中都没读过,能够有缘与黎大哥这样曾经有梦、想要改变世界的知识分子相识已经是一种幸运。
“你一定要放心。”黎万钟对着崔远举手发誓,等明年事成,兄弟绝对不会只是情谊上的感激,也会在物质上给他一份应得的丰厚回报。
“所以,黎冰心出国,是为了给黎万钟接纳转移出去的资产做准备?”
“她也想出国学音乐吧。”周沅说,周叔叔是这么告诉他的。
很明显,按照崔远的计划,一旦顺利完成对敲,黎万钟却死了,这笔巨款就会自动落到身在国外的黎冰心手上。
如果这就是崔远的真正目的,那么他确实铺垫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计划。
“你有办法联系上黎冰心吗?”杜然对着麦克风问。
周沅说没有,2007年冰心姐姐出院之后,两人就没有过任何联系。
而当周叔叔找上他的时候,冰心姐姐人已经在国外了。
“帮助他们洗钱的,有个叫鳜鱼哥的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周沅说,实际上周叔叔找上他的时候,钱也已经到了国外的冰心姐姐手上。
罗门问,为什么崔远要把黎万钟的那一大笔钱弄给黎冰心。
“他觉得冰心姐姐有钱才能安全。”
“安全?”
周沅进一步解释崔远的想法:“周叔叔认为黎万钟留在国内,那些害人的生意出问题是迟早的事,真暴雷了,冰心姐姐肯定也会跟着惨。
“但他又觉得,黎万钟那样的人真要出了国,基本上也活不出什么名堂。他还想把自己一家人都弄出去,那点钱更撑不了多久,冰心姐姐将来肯定也过不好。
“所以,不如那些钱都给她拿着,一个人用就够了。”
杜然同罗门交换眼神,这样的思路冷血得可怕,但崔远做这些又不是为了自己,让整件事散发出一股古怪的违和感。一个人真的有必要为了另外一个人做到这种程度吗?况且,黎冰心真能接受这样的“好意”吗?
“他做的事,黎冰心知不知道?”罗门问。
周沅说不知道。
“啊?”罗门轻叹了一声,在场的几位警察也惶然。
“我是说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周沅称,崔远并没有告诉他这些事的详情,他也没有同黎冰心有过任何联系。杀死黎万钟,只是完成崔远布置的任务。
“你帮他杀人,真的只是为了钱吗?”林立莲问他是否还记得奥运会那年,常德市康复中心,有个照顾他的护士赵蓉坠楼死亡的事情。
玻璃后的周沅又咧嘴笑了。
“还个人情。”他如此回答,意思再明了不过。
审讯室越来越压抑,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杜然撑着额头问:“那你的周叔叔和黎冰心到底是什么关系?有没有和你讲过?你听说过高致远这个人吗?”
“你们这都查到了?确实厉害呢。”
周沅被铐着的双手竖起大拇指,说黎冰心正是崔远养母崔静莲和高致远的亲生女儿。
1992年,打算举家迁往长沙发展的高致远经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个据说可以帮他在长沙托关系落户的师兄,名叫黎万钟。黎万钟听说了他的来意,了解了他的情况,别的好处不要,只提出一个要求。
“把你和前妻的那个孩子要过来,接给我养怎样?”
黎万钟多年没能生育,但不想无后。高致远和崔静莲的孩子,同是知识分子的女儿,想必遗传也不会差,正是送上门来的天意。
对于高致远来说,他原本就嫌弃崔静莲生了个女儿,没打算要,甚至还在想办法送出去。在那个年代,这孩子要是划给了自己抚养,那么按照当地的情形自己也就失去了生二胎的资格,无法再生一个儿子传宗接代了。
黎万钟开出条件后,高致远开始向崔静莲百般争取,希望把女儿要过来。
黎万钟对高致远承诺,孩子过继之后,有路子可以让他同再婚的妻子再生一个。
于是,1992年的高致远抱着那女婴,去找黎万钟换了一本长沙户口。
“到了2011年,冰心姐姐都19岁了,高致远才跑过来认亲。”
周沅说,认亲其实就是死皮赖脸地要钱,所以周叔叔觉得这个人是个麻烦。
“过年的时候把他哄出来,除掉了。”
罗门赶紧问崔远究竟是怎么除掉高致远的,话说出口才忽然察觉到,两个人的名字里竟都有个“远”字。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崔静莲收养周启森,给他起名的时候,心里面其实还挂念着高致远?
如果是,这是一种怎样的被辜负与不值得,他不敢想。
“我不晓得怎么除掉的,他没说。”
“他这些年究竟杀了几个人?”林立莲问。
“我就知道这两个,没了。”周沅表现出一种好奇,反问他们是不是还有别的。
“说说那天吧,为了杀黎万钟的计划,你是什么时候进入那家保安公司上班的?”
“今年春天,过完年之后没多久,他们招人,我就进去了。”
周沅说,周叔叔通过公安局的朋友得到了消息,每年星城音乐节的安保公司都是那两三家,所以就挨个去应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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