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若抓着常姝的手,深深地吻着常姝的唇,舌头灵巧地轻轻逗弄着她。常姝闭了眼,也不回应,只是任由着陈昭若的挑逗,仍是努力保持自己清醒,不让自己沉沦下去。
终于,陈昭若忍不住了,离了常姝的唇,凝视着常姝。常姝双颊通红,也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陈昭若吻得太深。
两人跌坐在地上,一时静默。
“你就这样厌恶我?”终于,陈昭若开口问。
常姝垂了眸,道:“妾身不敢。”
“嘶──”话音刚落,只见陈昭若伸手拉开了常姝的衣带、撕开了常姝的衣领……难得的蛮横。常姝只觉身上一凉,大片肌肤便裸露出来,衣服便顺着她柔滑的肌肤轻轻落了下来。
仿佛是故意羞辱她一般。
“你还不说些什么吗?”陈昭若问。
“陛下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常姝道。
陈昭若听了不由得苦笑,都这时候了,她还在出言讽刺。陈昭若知道,常姝心里一直怨着她,她是在以这种方式抗议。
只是做下的事已然做下了,她又能如何?
陈昭若心里也生着气,便又挑起她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顺带狠狠地咬了下她的唇,良久,终于又抬起头,气喘吁吁地问着:“你还那样称呼我吗?”
“陛下。”常姝努力平稳着自己的气息,但她感觉自己的酒劲儿已经上头了。她只觉得脑后越来越热,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脱离她的控制。
可常姝还没想明白,陈昭若却又吻了上来,停了之后,又问:“你该怎样称呼我?”
“陛下。”常姝依旧固执地道。
陈昭若再一次吻了上去。常姝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无力地向后倒下,肩后却正好硌在了那酒壶的碎片之上。她不禁轻嘶一声,陈昭若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反而轻而易举地趁此机会翘进了她的牙关。两条舌头在口中交缠在一起,津液纠缠不清……常姝的肩后也渗出了血。
陈昭若的手熟门熟路地抚上常姝的腰,轻轻地在她腰间的敏感处游离。常姝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肩后的痛,只是在陈昭若的引导下,双手也环住了陈昭若的脖子。
陈昭若这才抬头看向常姝,也是在这时,她才注意到常姝身下鲜红的血。
陈昭若一愣,忙道:“我弄伤你了。”
常姝已然醉了,在美酒的作用下,在陈昭若周身药香的刺激下,她彻底撑不住,终于醉了。她如今只觉肩后有些疼,却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肩后插进了一片碎瓷。她双眼迷离,只是抱着陈昭若,像从前一样,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双腿也不自觉地缠上她的腰。
“你醉了。”陈昭若看着身下的常姝,艰难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常姝张了张嘴,似乎在说些什么,但陈昭若却一个字也没听清。
她看着醉醺醺的常姝,感受着常姝的动作,心中忽然一动,撇了常姝,猛然坐起,扭过头去,再不看常姝。
“你醉了,今日权且放过你。”陈昭若忍着心痛说着,她不会再犯一次错了。想着,她便要扶着案几起身,却被常姝一把拉住。
“昭若……”
陈昭若终于听清了她口中的话。
她心中感慨万千:你心里还有我。
她所求不多,只要能够确定她心里还有她、不会离开她,便够了。
常姝皱了皱眉,又闭上了眼睛,不安地扭动着。陈昭若怕她又弄伤自己,忙费尽力气把她扶起,将她背后的碎瓷拔了出来,又为她简单地揽好了衣服,一边揽衣服一边埋怨道:“竟醉成这副模样,身上有伤都不知道了。”待揽好衣服,她这才高声唤青萝道:“青萝,快请太医来!”
常姝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睁开眼,便要起身,却不意间撕扯到了肩后的伤,不由得轻吸一口气。
“小姐醒了,”琴音走了过来,端来了药,“小姐莫要起来了,先把这药喝了吧。奴婢去准备给小姐洗漱。”
常姝接过了药,却叫住了琴音,一脸疑惑地问:“我怎么又伤了?”
昨夜的事她已忘了大半了。她只记得陈昭若不停地给她喝酒,然后似乎亲了她?其余的事,昏昏沉沉的,全忘了。
想着,常姝吸了吸鼻子,她觉得自己好像着凉了,鼻子不怎么畅快。
哦,是了,应该是着凉了。她记得昨夜里她的衣服被陈昭若脱了,而陈昭若却狡猾地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她不着凉,谁着凉呢?
琴音回答着常姝方才的问题,道:“小姐昨夜里,肩头插进了一片碎瓷,所幸伤得不深,也没在肉里留下什么。太医已给小姐包扎了。”
常姝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实际上,那片碎瓷的事,她已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嘴唇似乎也有些不大对劲,便忙放下药碗,唤琴音道:“把铜镜给我。”
琴音似乎想笑,却又忍住了,乖乖地捧了铜镜来。常姝对着镜子一看,登时面红耳赤,嘴里骂道:“她简直就是一个昏君!丝毫不懂得节制!”说着,把铜镜推向一边,却又不小心弄疼了伤口,又是一声轻呼。
“小姐,”琴音十分无奈,“你这是何必呢?”
常姝也不答话,只是皱着眉头将那药一饮而尽,然后又翻了个身趴了下来,口中含糊不清地道:“我这几日就不见客了。”
“小姐今日不洗漱了?”
“拿水来给我漱漱口擦擦脸便好,”常姝说着,暗自赌气,“反正我如今也见不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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