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去寻求内心的平衡。
比起将沈懿当成金丝雀圈养,她更希望沈懿绝对自由、不受束缚。
可是沈懿一遍又一遍用本能的言行告诉她,原来沈清徽可以自私、贪婪,也可以阴暗、不堪。
沈懿永远属于沈清徽。
有个人,这一生为她而生。
高考在六月,最后一科是英语。
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将考试卷一张张收起,统一装进密封袋里,考生们三三两两走出考场。
有的人一边走一边失声痛哭,有的人挽紧朋友说说笑笑,有的人满脸恍然如梦初醒,三年的学习生活从此画上句号。
本校生回到临时用作晚自习地点的实验楼,开始收拾放在各自桌面上的学习用具,摆在楼梯口的垃圾桶旁边堆满练习册。
人群往来,没有宣泄,没有狂欢,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的假期,现在大家准备回家。
“沈徽。”有人在喊她。
沈清徽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抬起头,明亮的灯光落在漂亮的五官上,哪怕这张脸看了三年,屠灵仍旧觉得心跳漏了半拍。
沈清徽的美,让无论是什么性取向的人,都要下意识多关注她几分。
屠灵动了动喉咙,她道:“我们打算在毕业典礼结束后,举办一个毕业聚餐,可以带家属,你要来吗?”
沈清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她点头:“我会带阿懿到场。”
屠灵眼中一喜,她悄悄对身后一群正在等结果的人,比了个“OK”的手势。
沈清徽重新收拾书包,沈懿在校门口等她,她要快一点出去,得到女孩的拥抱。
然后,她们一起回家。
沈清徽高中就读的是市一中,她在高一下学期选择理科,高二开学分重点班和平行班,她以期末年级第一的名次进入理重班。
高二开始晚自习时间延长,晚上每个班都必须有一位家长,在教室里至少监督学生们一节课的晚修。
“班长,今晚谁的家长来看班?来看几节课啊?”课间十分钟,有女生扭头问身后的屠灵。
即使是以勤勉与自律著称的理重班学生,大多数也不太喜欢有陌生的成年人,以监督者的身份出现在教室里。
哪怕彼此互不干涉,尴尬感也如影随形。
屠灵刻意压低声:“是沈徽。”
周围人纷纷停下手里争分夺秒的笔,互相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沈清徽不喜欢被陌生人喊自己的名字,幸好在初、高中各种正规的考试中,都是用考号对应身份,她只需要找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提前向班主任说明情况,几乎不会有人知道她本名叫“沈清徽”。
大多数人只知道她是从入学第一场考试起,大小考都稳居年纪第一的“沈徽”。
高一上学期被沈清徽的总成绩甩飞的年级第二名,在打听到她选择了理科以后,毅然决然选择了文科。
高一上学期整整半年,年纪第二的身心都遭受重创,沈清徽的分数高得过分离谱,完全是摁着她的尊严和智商在地上羞辱,她再也不要当“万年老二”了。
学校把沈清徽当成最有希望拿高考省理科状元的重点苗子栽培,她的长相又过分出众,单论样貌与气质,已经足够成为别人关注她的理由。
同年级的学生想不认识她都难,况且是那些学姐、学哥们。
沈清徽成为市一中历史上,最具人气的理科年级第一。
这样的人,神秘、强大,疏离于集体之外。
有资格进入一中理重班的学生,都是某种意义上的“天之骄子”,他们其中大部分人,或多或少会有“慕强”的心理。
他们敬重与向往强者,把对方视为劲敌与榜样。
从他们进入理重班的那一天起,无论是否出于他们的主观意愿,沈清徽始终是很多人仰望与好奇的对象。
现在有机会在和她同班一个多月以后,见到她的家里人,他们难免有些躁动。
他们倒想见识一下,到底是怎样的家长,才能教育出那么优秀的孩子。
彼时没有人能想到,哪怕是沈清徽在当天晚上,看到出现教室外自己的“家长”时都难得失态。
距离正式上课还有十多分钟,沈清徽的“家长”出现在教室门口。
女孩一身小学校服,唇红齿白,乌黑的头发高高扎起,脸上是这个年龄段特有的朝气。
她抱着几本练习册和书本,浓黑的睫毛掩下眼中的羞,她脆生生地问:“你们好,请问这里是理重班吗?”
“嘶——”
沈清徽听到整间教室里,响起水笔划破纸张和倒抽凉气的声音。
她暗想:也就这点出息。
然后她把草稿本上被划破的那页纸撕下来,叠好丢进挂在钩子上的垃圾袋里。
屠灵慌慌张张地起身,她走过去接人:“这里是理重班,小妹妹,你要找谁?”
沈懿唇角微微上翘,她说:“我是清……沈徽同学的家长,我是来看班的。”
其实她紧张地手心不断在出汗,她不敢迎上那道越过所有人投向她的目光。
屠灵:“嗯!?”
班里正在光明正大偷听的众人:“艹!?”
认真地吗?开玩笑吧?这算哪门子家长!那么乖的小朋友,是他们想给她当家长好吗!
用一声不太文雅的脏话,表达完内心所有的情绪后,全班陷入诡异的宁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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