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瀚海中, 青年修士的身影缓缓清晰。
面上还带着那张熟悉的面具,晋琅却不觉得意外。
他与他对视。
青年修士缓缓摘下面具,露出那张并不怎么会引人注意的脸。
萧闫庄这个名字如同他这张脸一样平凡,属于是人群中匆匆扫过, 转眼就忘的那种。就连暗地里见过他几次的凌越海都很难从脑海里翻找出有关于他的印象。
但越不被人注意, 就越能证明他的伪装是成功的。
他有自信欺骗所有人, 却不明白, 晋琅为何能猜出是他。
“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的?”
熟悉的反派死于话多情节,过来人晋琅缓缓冒出个:?
已经到这儿了吗?
反派互诉初衷和野心的坦白时间吗?
要真说起来, 从第一次见面,魔尊大人的伪装轻易被大猫秋白识破, 他便心有疑惑。他的伪术既然能骗过大乘期的修者,怎么可能会被一只元婴期的猫逮住。起初晋琅猜测,大抵是猫儿嗅觉灵敏,从他身上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后来发生的种种, 让魔尊不得不注意起这个竭力将自己藏在暗处的小子。
若说沧澜宗举办的百宗论剑和之后的万鬼城都是必然相遇的结果, 那云隅仙渚的偶然性就显得太不合常理了。
再加上妖界碰见的青年修士。
凌越海对自己的魅力太过自信, 才没怀疑这青年修士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
呵, 若不是晋琅曾以本体出现, 记住了大猫秋白和萧闫庄的气息,恐怕他还会被蒙在鼓里,盲目猜测。
万鬼城与云隅仙渚与妖界也都有一个共通点,那便是上古禁术。
包括正在沧澜宗的眺祸尸幡。
故而晋琅断定,萧闫庄根本就是冲着禁术去的。凌越海拿到的那些假消息,也该是他搞的鬼。
他想做什么, 有什么目的, 为何这么多年潜藏至此。
此人身上藏有太多迷题。
可老实说, 晋琅不想知道。
对他来说真相并不重要,或许会有人穷其一生寻找某件事或某件物的真相,但这人却绝不会是他。晋琅活久了,看多了,爬到顶端后,日子过得懒散,性格也不复从前那般恣意张狂。
该说不说,利剑锋芒尚存,却心系皑皑白峰。
人鱼魔尊胸无大志,只想畅游白峰清池,与心上人耳鬓厮磨,与同宗友畅饮一壶。
“你的伪装如此拙劣,还想得本座亲自指点?”他不打算回答萧闫庄任何问题,也不想再听他废话。
金色人鱼冷哼一句,沉声呵道:“迴渊何在!”
萧闫庄沉下眼眸。
他为此局谋划千年,若不是天魔双尊同番问世,他早就该达成了目的,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他啊。”青年修士一展臂,白色的大猫从手臂上越起,“你到地府去,同他相聚吧。”
它朝空中一跃,瞬间化作数十条流动的星河幕布,晶莹的纱帐旋在萧闫庄身侧。
似被被摆弄着,要往萧闫庄身体方向涌入,却又有意识的在抗拒着,不愿意向它靠近。
这股星光让晋琅皱紧了眉头,本能地感觉到一些可怕的潮动。
他听到热闹的凡世,人们欢歌载语。又瞧见遍地狼藉,焦土横尸。
四海八荒,无一处幸免。
“呃!”身后传来凌越海的轻嚎。
他的双目似乎承受不住这些流动的星光,只一眼就差点涌出了鲜血。凌越海连忙遮目,而这一幕便落到了晋琅眼中。
原来如此。
须臾间,晋琅便将事情都串联起来了。
大猫秋白不过是个衍生品,是为了接近他这只,他想要的,是自己的气运。
世间万物皆有气运。国有国运,家有家运,生灵身上的运势且多且杂。
能者无运终将败,弱者足运登紫霄。
这流动的星河不知承载了多少运势,那些生灵事物的下场都只有一个。
而多年前,晋琅也曾是其中一员。只不过提取他气运的老魔修道行不够,反过来还被他给玩死了。
也不知那流动的星河瀚海中,是否也包含着少年晋琅的气运。
万鬼城的引鬼纹,云隅仙渚的妖花术,说到底,都是一个偷取并积攒他人气运的盒子。萧闫庄适时出现在附近,却无力打开,所以故意抛出诱饵,吸引着哪个傻乎乎的倒霉蛋来做开盒师傅。
好巧不巧,都是迴渊。
晋琅还想到了另羞婳妖尊。
他根本就是借着万鬼城的便利,饲养另羞婳,窃其妖尊气运,纳为己用。
若往深了想,当年的双尊反目,一死一疯,跟他也脱不了关系。
萧闫庄想要将这积攒了千年的浩瀚气运融入体内,至少他想得挺好。大部分的气运依附天道,不愿将就在不属于自己的命运轨迹上,而小部分的却还是被萧闫庄纳入了体内。
晋琅怎么可能乖乖等到他全部吃掉,自是先出招,蓝火掠过,自断星河。
气运在萧闫庄周身游走,大猫秋白则化成巨形,拦在萧闫庄面前,为他争取时间。
晋琅冷笑:呵。看来他命里终须和猫一战了呗。
大猫秋白是傀儡猫,大约是身体里塞着一只猫灵,现瞧着没往日鲜活,平时不过是萧闫庄伪装出来的猫设罢了。
本以为将摘得马甲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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