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充满了疑惑,那甘宁嘴里胡说八道的东西他并不相信。
今日来和谈,袁绍那厮更不肯让他见吕布,可见奉先并没有投靠袁绍,但为何这照顾吕布的女子会说出只有奉先和自己才知道的暗号?
他捏了捏拳头,方才女子撞到他身上的时候,塞了个布条过来。
他不知道的是,等他走后,方才的侍卫和女子皆去和郭嘉复命:“都依照军师所言,办妥当了。”
待和李儒返回董军,高顺悄悄展开一看,不由蹙眉深思了起来。
夜里,高顺避开所有人,一个人离开军营,绕到了靠近关东联军营帐的小河边。他按照传信所说,并没有带其他人,专心数着柳树,到第十颗,盘腿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草丛里出现了人的脚步声,转出来一人,赫然是一聘聘婷婷的女子。在火折子的映射下,愈发显得貌美如花,又娇艳、又柔弱。
饶是不近女色的高顺,也有被惊艳到,奇道:“你不是白日的女子,你是谁?”
“将军息怒,白日女子是我的姐姐,我与姐姐皆是侍候吕将军的人。”郭嘉提着一小灯,款款走来。
高顺听她声音也如外貌般温婉柔和,戒心放下来不少:“白日你姐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谁吩咐她的?”
“是吕布将军听说您受伤了,让姐姐出来找您的。”郭嘉见他没有将手放在剑柄上,唇角微勾,到了近前,将一封信递给他:“这是吕将军口述,姐姐执笔写的信。”
“给我的?”
“正是。”
“你把灯凑近些来。”高顺对柔弱的汉人女子不怎么设防,迫不及待地拆开,就着灯光飞速地将信看了一遍。
这语气和并州军独特的标记,果然是奉先。
“你可知道信里写了些什么?”将信收起来,高顺盯着面前的女子问。
“将军说事成之后,就将我和姐姐明媒正娶回家。”郭嘉抿唇一笑:“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就没那么重要了。烦请您赶紧回信,我要是回去晚了,怕被人察觉异常。”
这女子的容貌……
高顺叹了口气,简直哭笑不得:奉先真是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和貌美女子调情。不过也幸而笼络住了女子来送信,算是好事。
否则,自己真要给他收尸了。
但高顺他没带纸笔。只得撕下内衣,咬破手指,回了吕布。写完之后,高顺再次和女子确认道:“袁绍果真要对奉先出手?”
郭嘉忧愁说:“昨夜已用剑指着将军,只给他两日时间,若是明夜他前来,将军再不降,那就是他的死期。”
高顺问:“那荀州牧可有来找奉先?”
“从未见过。”郭嘉摇摇头:“我们姐妹一开始就被指来劝降将军,昨天见许多盔甲铮亮的人来帐子,唯独没见过传说中道士打扮的荀州牧。”
高顺若有所思:“这个荀州牧,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而且手下强将如云,竟然连奉先都不是豫州将领的对手。
“小女子只听说他颇有神通。”
说罢,郭嘉叹了口气:“吕将军那般英明神武的人物,现在落到这样的境地,真是让人不忍,请您速速救他出来。”
“奉先对我恩重如山,你放心吧。”
女子踌躇了下:“也请您不要忘记小女子……”
“这个自然,你放心吧,奉先说的话素来作数。”高顺安抚道:“回去必定会娶你们姊妹。”
郭嘉将血书收入袍中,对着高顺柔柔行了一礼,感激道:“那就静候将军佳音了。”
提着裙子,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走了。等看不到了高顺的身影,甘宁忽然从树后头冒了出来,接过了郭嘉手里的灯。
他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他信了吗?”
郭嘉自信满满道:“一切放心,明夜依照计划行事。”
冬夜的风很凉,甘宁解下披风,披在了郭嘉身上:“那就行,风大,小心着凉。”
郭嘉抚摸着披风有些诧异:“多谢兴霸。”
甘宁有些不自在:“你还要用法器说话到什么时候?高顺都走出去好远了。”
郭嘉挑眉,反问道:“怎么,这声音不好听?”
“好听是好听……”甘宁看着灯光下郭嘉如玉的面庞,昏黄的光给他的脸上渡了一层光晕,愈发显得貌美如花。甘宁感觉自己脸庞有些发烧,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这厢高顺迅捷回到军营,找到了张辽、臧霸等将领,拿出来了吕布的信和他们商议。
众人这两天本就惊疑不定,虽然李儒告知了几位将领打算换俘,表达了董卓是相信义子的。但众人想到自家主公平时的德行,多半是和董卓的爱妾有了往来。
而且敌军那么一宣扬,董卓面子完全挂不住,不处理吕布根本无法服众。所以众人私下里十分质疑董卓是否真心换俘,如今看到完全符合吕布口吻的信,几人心下都有了计较。
高顺率先说:“有并州军的记号和主公与我之间绝对保密的暗号,这信应当是出自主公的本意。”
臧霸叹了一句:“主公的处境,真不容易。”
根据信里所言,袁绍因为忌惮吕布的能力,打算杀了他。
张辽说:“袁绍四世三公之后,家里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十三州,袁绍是笃定董卓必定不敢动他的家人,所以才想对主公下狠手。”
臧霸气愤道:“袁绍真是不能容人,得不到主公就要下狠手。”
高顺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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