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大小的珍珠还在蹦跳着滚动着, 细微的声音在苏尔的耳中被无限放大,格外的嘈杂。
落在头顶的手那个瞬间收束了所有声音,明明那些吸血鬼都还在虎视眈眈此时情况格外危险,可是苏尔就像归家的倦鸟一样只想躲在家人的羽翼下, 暂时抛却了所有的思虑。
吸血鬼是没有眼泪的, 苏尔所有的复杂情绪无从宣泄, 化成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堵在胸口。
那些磅礴泛滥成灾无处诉说的思念化为洪流, 凭借着坚强懂事建立起来的防守线在听到熟稔的招呼时被冲刷地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僵硬地挺直了脊背,一时不知道做什么表现的苏尔一动不动地任由自己精心护理柔顺的卷发被揉成鸟窝,还有些小郁闷,她又没做什么不对的事吧.....
梗着修长脖子的苏尔就像一只乖乖被摸头的大鹅, 忍住半天没回头叨一口, 可听到两声憋笑时苏尔毛还是炸了。将之前不敢转身面对的犹犹豫豫完全丢掉, 回头就是给某个臭卷毛踩一脚, 然后投入约翰医生温暖的怀抱。
即使苏尔已经控制了力度但是依然还是很重,夏洛克痛到跳脚看着苏尔厚此薄彼出口抱怨, “约翰也笑了,为什么你都不踩他。”
将脑袋搭在家长的羽翼下的苏尔闷声闷气,“因为只有你把我头发揉乱了啊,混蛋夏洛克。”
规整的几何图形堆砌着半圆拱券,装饰华丽刻画了一圈繁复花样的高耸于空的穹顶之眼投下一束光线, 正好落在苏尔他们所站的位置。他们几人站在光明里,像是和他分割在不同的世界。
阿罗站在三层台阶之上。看着苏尔依偎在两个人类的怀抱里, 脸上有着他未曾见过的轻松快乐的一面。
诡计多端善变的吸血鬼首领开始在思考一个问题, 一个是否他之前表现地过于宽容的问题, 以及那个可笑的如你所言。
如果得不到鸟儿心甘情愿地为之歌唱, 或者将之束于笼中日日观赏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方法。
信步落坐在属于沃尔图里首领的高椅上, 裹着剪裁利落高级西装的腿交叠着,不紧不慢地伸展了一下左手,白到极致的肌肤从黑色的布料中裸露出来,优美流畅的线条从隐秘的暗处延展滑出勾成骨腕。
手臂轻搭在黑金色把手上,微斜靠着椅背,低头之间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指,垂落的黑绸发丝越发显得脸上的光线暧昧不明,张开手心虚握着空气,就好像已经握住匍伏在膝头柔顺乖巧的鸟儿的颈脖,掌控她的所有。
阿罗的五官精致带着一种纯净的天真,但是与生俱来高贵的罗马贵族身份赋予了他膨胀旺盛的野心和阴晴不定的暴戾,这些杂糅在一起就会形成一种极致的反差,就像是最为美丽的白玫瑰被饱含野心欲//望的鲜血日夜浇灌,彻彻底底浸透侵蚀。
再抬起头时阿罗看向苏尔他们的身影,糜烂张扬的笑容带着玩味,细细抚摸着光滑肌理的把手。
凯厄斯坐在旁边听见椅子把手被重力压着发出吱呀的响声,在想阿罗什么时候可以允许他直接将人类的脖颈撕开,消遣一下无处发泄的残暴想法。
在沃尔图里首领的示意下卫兵们将现场已经处理干净,四散展开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苏尔,我能体会你和嗯.....”停顿了一下阿罗采取一个物种不同的称呼,“这两位人类久别重逢的喜悦,但是不考虑介绍一下吗?”
依依不舍地从家长怀抱探出头的苏尔真的恨不得掩耳盗铃装作没听到混蛋老板的话,可是不行,在这种危急关头,需要成为吸血鬼的自己站出来不惜一切保护家人。
才决然抬起头的苏尔就被一顶英国花呢猎鹿帽子糊了一脸,然后就听到夏洛克平静而有力的声音,“自我介绍大人自己可以,小孩子一边去。”顺手又将手中一直拿着的一个奇怪的黑盒子丢给了苏尔,“拿着。”
看在许久没见的份上苏尔从鼻腔里不情不愿小猫一样哼唧了一下,还是听话没有出面。
她的感知已经全部笼罩了这里,精神集中落在夏洛克的身上,有任何风吹草动她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夏洛克。
而且冷静下来分析局势的她发现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糕。有些奇怪的是,沃尔图里实力极其强大的简,善于追踪的德米特里还有实力强大负责惩罚使命的菲利克斯都不在这里。
颠了颠夏洛克丢过来盒子,空荡荡的感觉,除了盒子本身的重量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满脸问号的苏尔猜测这是夏洛克拿来的秘密武器?不可能吧?但很快夏洛克就回头讥讽了一句,“别用你那内存不够的小脑袋瓜猜了,这是你的骨灰盒。”
?不是,她还好好活着呢,哪来的骨灰盒。约翰挂着无比和蔼的笑容替苏尔正了正夏洛克的帽子露出眼睛,夏洛克的帽子对于苏尔来说还是太大了。
苏尔悄悄对着约翰嘀咕了一句大头夏洛克,却没想到约翰一点都没有同流合污嘲笑夏洛克的意思,而是依旧挂着和蔼可亲的笑脸承认夏洛克的话。
事实上夏洛克在找到这个地方之前先回了趟英国做了一些事。
因为苏尔长期失联感到不安的哈德森太太追问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约翰拗不过固执的老太太告诉她部分情况。
一旁的夏洛克正在为自己做出的准备兴致勃勃情绪高涨,亢奋中的他沾沾自喜说起到时候找到苏尔先让约翰捧着骨灰盒骗苏尔他死了这个恶作剧,然后当然就被心疼苏尔的哈德森太太严令禁止了,一通教训,连同投了赞同票的约翰都被一顿骂。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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