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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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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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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宁秋砚是要回渡岛的。

    这一次生日,宁秋砚收到了很多人的祝福,他二十了,来到二字头,未来的生活似乎得马上找到新的目标。

    他成功拿到了驾照,完成了公益项目,还获取了网络摄影课程的结业证书。

    有数次,他都想给关珩打电话,却都莫名地按捺住了冲动。

    一开始是很难熬的。

    思念疯长,他甚至买过三次回雾桐的机票,想要联系平叔上渡岛去。但是,每一张机票都在最后期限前被他退掉了。

    就这样来到了年关。

    宁秋砚收拾行李离开黑房子,落地时苏见洲来接的机。

    “你对留长头发上瘾了是吧。”苏见洲差点没把他认出来,“怎么比上次还要长?你们这些在大城市里搞艺术的人,是不是都要标新立异?”

    宁秋砚头发已经是能挽在耳后的程度,但五官清秀,气质干净,并不显得邋遢。他背着吉他在大厅里那么一站,那外貌和逐渐往青年方向舒展的身姿,就很吸引人注意。

    挺高冷,也挺能唬人的。

    苏见洲习惯性地勾他脖子,手伸到一半,却发现他身上有很淡的烟草味。

    于是苏见洲嫌弃地改为揉他脑袋一把,说:“带你去见我女朋友。”

    宁秋砚吃惊:“你有女朋友了?”

    苏见洲吐槽:“就允许你和隐居世外的忧郁富豪谈恋爱,就不允许我有女朋友啊?”

    “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个月,当时还没确定,想着等你回来再给你介绍。”

    “怎么认识的?”

    ……

    走出机场,冰天雪地扑面而来。

    熟悉的清冽气息灌入鼻腔、肺部,整个人被刺骨寒风一刮,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无论何时,只要回到这片他深爱的土地,都能感觉到彻底的放松。

    因为这里是他的家乡,而在距离很近的那座岛屿上,还有他的第二个家,和他最爱的人。

    苏见洲一如既往的抠门,介绍女朋友给宁秋砚认识,竟然还是选择在他们过去常去的那家烧烤摊。

    三个人坐在老位置,点了菜,老板笑呵呵地去给他们煮啤酒,不同的是这次苏见洲身边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路上苏见洲大概说了两人相识的经过。

    女孩叫林姣,不是医院的护士同事,也不是病人或病人家属,作为一名每天早出晚归的医生,苏见洲能认识她也是一段难得的缘分。

    一个出行高峰期的早上,两人约了同一辆车。

    女孩急着带狗去看病,苏见洲急着赶去开会。小狗很不舒服,女孩默默地掉着眼泪,在女孩子面前从来就像个哑巴的苏见洲破天荒地伸出手说,“让我看看,我是医生”。

    只是陌生人,下车就彼此遗忘的关系,专业也不对口。

    苏见洲告诉宁秋砚:“我知道我再不说话,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爱情就在这样一个平凡的早上降临。

    林姣在本地一家公司上班,做策划的,也不是很外向的性格。她和宁秋砚打招呼,也只是有些羞赧但礼貌地说了句:“我经常听苏见洲提起你。”

    饭后三人微醺,步行送林姣回了家,原来他们还没有同居。

    苏见洲告诉宁秋砚,他们是奔着结婚去的。

    “结婚吗?”宁秋砚意外,“这么快?”

    “不是说马上就要结婚,只是以这个作为目标。”苏见洲说,“应该每个人都希望爱情会有个好结果。”

    宁秋砚忽地停了脚步。

    苏见洲走了一段才发现他没跟上,回头想要喊他。

    宁秋砚站在积雪皑皑的路边,瘦瘦高高的一个人,裹着厚厚的棉服,看着却依然那么单薄。

    苏见洲敏感地意识到什么,暗暗有些后悔刚才的话。

    上次他让宁秋砚提供关珩的病历,没有后续。后来他又去问过当时组织献血项目的负责人那边,他们的答案很模糊,但是不太乐观。

    这样的两人,余生自然无法一起度过。

    总有一个要先走的。

    “抱歉。”

    直到现在,苏见洲还是以为关珩身患绝症。

    “我说得太片面了。”

    宁秋砚说没关系。

    他们走了一段路,宁秋砚忽然问道:“如果两个人在一起,知道对方一直处于极大的痛苦中,知道自己始终不能陪他到最后,怎么也无法真正缓解他的痛苦……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苏见洲怔愣:“怎么没有继续的必要?”

    他质问宁秋砚:“就算没有走到最后,也改变不了什么,难道给的爱不是真的?”

    宁秋砚说:“这种无用的感情,也算是爱?”

    人类爱上一个人,恋爱,分手,又寻找下一个爱人,直至结婚,许愿携手白头。

    原来终其一生,都是在追寻灵魂的归宿,因为爱是相互之间彻底的占有。

    宁秋砚也不例外,作为孤儿,他的渴望更甚。

    苏见洲无奈地看着他。

    他们长大了,宁秋砚却忽然间又变成了那个执拗的、一定要把《克罗地亚狂想曲》弹奏得准确无误完美无缺的琴童。

    “什么才算是有用?”苏见洲说,“爱不能用物质衡量,是精神寄托。这种特殊情况下,你们全心全意爱过他,陪伴过他,就已经是可遇不可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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