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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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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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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好闻,宁秋砚没有很嫌弃,在寻找这附近哪里有人能睡的床。

    关子明二话不说钻进羊堆,羊群四散乱跑,横冲直撞,场面混乱真实,充满烟火气。

    宁秋砚看着这场面,在这一刻产生了认知上的偏差,忍不住对整个世界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他所在的,真的是一个异类与人类共存的世界?

    这一切是他的幻想,还是他的真实?

    宁秋砚麻木地裹着个毯子放空,关子明无暇顾及,只以为他是怕踩到羊粪,也讨厌羊圈的腥臊。

    关子明刚来的时候也这样,但现在已经很老练了。

    他弯着腰,用双手在羊堆里乱刨,没费多大功夫就逮出来一只小羊羔,小羊羔浑身雪白,关子明抱着它四条腿的样子让宁秋砚想起牧羊人的电影镜头。

    他们出了羊圈,宁秋砚不知道关子明抱着羊干什么,路上还在庆幸看来他今晚不用睡在羊圈里。

    然后,他们走进了屠宰场。

    这里已经被收拾得很干净了,墙上没挂着牛尸,地上也没什么血迹。

    关子明把小羊羔放在地上,它咩咩地叫着,看上去非常无助。

    关子明转过身,找来一把长长的尖刀,塞进宁秋砚手里,然后又从角落里找到一只干净的桶放在他面前:“杀了它。”

    宁秋砚的眼皮突突地跳了起来,几乎立刻撒了手:“为什么?!”

    “如果怕它挣扎的话,就把它先绑在案板上。”关子明不带感情色彩地把刀捡起来,重新塞回他手里,“直接用刀刺穿它的喉咙,手起刀落,速度要快。杀完再出来。”

    绑在案板上,刺破喉咙。

    那不是和他今天才见过的恐怖画面一模一样了?

    宁秋砚手心冒出冷汗,刀子反射出雪亮的光。

    见他傻了一样,关子明不以为然道:“你这么大一个人,杀个羊都不敢?”

    宁秋砚已经完全地懵掉了。

    关子明走到门口,带上门之前叮嘱他:“直接把血放进桶里,先生喜欢热的,也喜欢干净,你别弄太久,也别弄脏了。”

    说完,那扇门就被关上了,宁秋砚听见了上锁的声音。

    关珩喜欢热的,干净的……血液。

    宁秋砚怔忡,脑子出现空白。

    关珩到底是什么,冰山仅仅露出一角,他就快要被真相所淹没。

    很快,他混乱地想起了关珩教他拼拼图的样子、听他弹吉他的样子、和在去灯塔接他回程的车上,夸他做得好的样子。

    他收到关珩的新年礼物,也收到过关珩的字条。

    短短三个月,三次见面,他们之间可以说的事比想象中要多。

    可是,他也没能忘了自己来到渡岛的原因,与颈侧那个让他辗转难眠的咬痕。

    他把头埋在膝盖上,关珩端着玻璃杯,轻轻抿着杯中鲜红色液体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最终浮现。

    此时,他终于直面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关珩真真切切地,非我族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宁秋砚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

    亲手杀了羊,放干净血,他才能出去。

    关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他?

    他是个成年人,要杀死一头小羊羔应该不难。可是每当他鼓起勇气想要狠心这么做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些人用刀子划开“怪物”脸皮的一幕,和关子明教他把羊绑在案板上何其相似。

    这让他有些反胃。

    小羊羔正在吃地上的干草。

    和刽子手共处一室这么久,它已经忘了惧怕,对即将发生的危险一无所知,咀嚼时腮帮子有规律地动着,和宁秋砚印象中一样可爱。

    吃完干草,它的眼睛眨了眨,准备跪在角落入睡。

    夜深人静。

    整座渡岛都安静如斯。

    宁秋砚解不开这道题,也下不了手。

    他连鱼都没杀过,怎么能杀羊?

    “把刀捡起来。”

    一整天没有吃过饭,宁秋砚的胃在绞痛,脑子也一阵一阵的晕眩,听到这声音的第一感觉以为是出现了幻听。

    但很快,就有人从背后扶了他。

    “你耽误了不少时间。”那人抓住他的右手,在他耳旁用熟悉的嗓音冷冷地说,“弱肉强食,不过是自然界的法则而已。”

    凌晨,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候。

    有林间的风穿过木板的缝隙吹了进来。

    关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像这一阵悄然而至的风。

    或许他一直都在这里,隐没在黑暗中,看着眼前这份挣扎与懦弱。

    宁秋砚能感觉到刀柄就在自己手里,而自己的手被关珩牢牢把握住,尽管他有些发抖,关珩仍没有将这惩罚结束的意思。

    “在我们眼中,人类与眼前这头羊并没有区别。”关珩道,“要杀死你们,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他缓慢而清晰地在宁秋砚身后说:“当你们被猎食者咬住脖颈动脉并注入毒液,两秒之内就会失去意识,如果猎食者不停止吸血,那么两分钟内你们就能因失血过多而死。”

    关珩的手心很凉。

    宁秋砚甚至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但脖颈处依旧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脏狂跳,无法自控地急促呼吸。

    如果关珩咬下来,是不是也会让他死得无声无息。

    屠宰场的吊灯很明亮。

    但此时宁秋砚觉得眼前是模糊的,什么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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