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须有的罪名嫁祸于我,而偌大朝堂竟无人信我,一纸诏书便是贬黜至荒蛮之地,我却毫无招架之力。”李河的眸色怒意更甚,“世道既然不公,那我又何须再护守那些所谓的礼仪道法?”
“你既然也曾膝下有女,又如何忍心将失去爱女之苦加诸在如此之多的无辜百姓身上,那山寨之中的姑娘,又何尝不是命苦的人家?”苏慕想到了如今依旧不知去向的诸多女子,更觉得李河的这番话没有道理,即便他有过苦难的过往,这也不该是他将痛苦加诸在别人身上的理由,他看着李河,继续问道,“她们究竟送去了哪里?你的背后之人又是谁?”
李河又是一愣,随即却是眯了眯眼睛,答非所问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苏慕思索了许久,很是纠结该不该告诉李河自己到底是谁,但没想到李河突然接着说道:“刚刚便似乎听见有人提及苏小侯爷,你是安定侯苏仪之子?”
见苏慕承认了,他便又露出几分沉思的表情来,过了许久才答道:“我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好,又为何要去操心别人家的女儿,这没道理,至于她们的去处……”他摇了摇头,“我不会说的。”
陆灵珏在一旁本就听得牙痒痒,听到这话恨不得给这人狠狠来上一拳,这人分明丝毫没有罪犯的自觉嘛!
柳潇然见这人确实没什么要继续说的了,立刻吩咐陆灵珏道:“去请高将军过来。”
李河似乎也全然不介意,甚至又坐回了凳子上,喝着茶等着高焕前来,但在屋内陷入寂静的当口,他突然开口问道:“你们是如何发现我有异的?我那同胞弟弟竟然没瞒过你们?”
“本来也不算确信,只是你那胞弟的左手上的茧子比起右手更为明显,我当时便有些怀疑,他可能惯常所用的手为左手而非常人所用的右手,而在密道之内,我们曾看到墙壁上有被人划下的痕迹,几乎都是左边收力的模样,说明那刻下痕迹的人,也多半惯用左手,但是你——并不是。”苏慕示意了李河如今端着茶水的手,也是左手托着茶盏,右手用杯盖拨弄其中的茶叶,“这些东西若非天生,很难后期做到毫无两样,因此才觉得或许可以一试。”
李河也跟着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是没想到这样一个动作也能成为自己的尾巴,随后便露出了几分赞赏的表情来:“倒是颇有些小聪明。”
苏慕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回答这句不知道算不算夸奖的话:“不过是佐证而已,你既已经承认,那便也算不上什么了。”
李河又是一笑,叹道:“没想到这有朝一日,居然还会栽到小辈的手里,本来山寨已毁死无对证,却不想你竟然招来了高焕,逼我使这一招金蝉脱壳,竟是这般都还无法逃脱,果然是天要亡我。”
柳潇然如今对这人已经是失望至极,冷冷开口道:“即便今日你侥幸逃脱,天理昭彰,你也难逃罪孽。”
“好一个天理昭彰,你果然像极了你爹。”李河喝了口茶,摇了摇头,“你和你父亲如何能与我一样,你的父亲有个好妹妹,你更是家世显赫,如何懂我们这样一步步爬上来的人的难处?若无靠山,如何站稳脚跟,我怕是现在还在荒芜之地。”
“你们兴许看不得这般行径,那也不过是你们从不知晓那种感受究竟如何而已。”
门外传来了有些嘈杂的脚步声,就在苏慕两人打算开门的时候,李河突然似笑非笑地说道:“苏仪的儿子啊……有意思,但你与言轩,不会是一路人。”
作者有话要说:
李河的案子就结束啦,关于背后到底是谁,后面就会提到了,下一个副本就是墨书的故事了!距离墨书掉马还有x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