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诀突然把云谣紧紧地抱在怀里,弄得嫣冉背过身,陆清跟过来瞥了他们俩一眼,也背过去,紧接着张楚过来了,与先前两位是同样的姿势,然后则是太医院随行的太医,太医蹲在迢迢身边先看了一番她身上的伤势情况,再命两个人找块板把她给抬回去治疗。
云谣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唐诀的后背道:“我没事儿,你稍微松点儿力气,我被你勒得都有些疼了。”
唐诀放轻了抱着云谣身上的力道,却没松开云谣,他双眉微皱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儿?这匹马性格温顺,如何会突然暴躁?”
“恐怕是从来没进过围场,没见过狩猎?见自己动物同胞即将被杀,这才怕得跳起来了?”云谣说罢,唐诀双眼睁大瞪着她,抿嘴脸色难看。
她咧嘴一笑,知道唐诀是真的担心她,这时她还开玩笑,对方肯定得生气的,不过除了开玩笑,她也说不出什么了。
马为何会受惊,得看那两位牵马的究竟动了什么手脚了,迢迢看到了一切,却不说,自然是为了保护买通这两个铁林围场的人的幕后主使,可不说却也是说了,能让迢迢闭口的,唯有逸嫦宫里的那位陈昭媛。
迢迢跟在陈曦身后一年多,陈曦待她一直都很好,只是后来云谣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入宫了,陈曦与迢迢的主仆关系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若让迢迢在吴绫与陈曦之间选,迢迢喜欢吴绫多些,但若让迢迢在陈曦与秦颜如之间选,秦颜如必然排在后面。
云谣想,从迢迢这次回到她身边开始,目的便是不纯的了,陈曦放人,迢迢也从不回逸嫦宫,一杯热茶浇在身上的可怜模样,也让云谣起了怜悯之心。
她与迢迢毕竟有些过去的情分在的,虽然迢迢跟在她身边只有几个月,但云谣始终觉得这小姑娘可爱,蹦蹦跳跳地,很活泼,也很容易将周围人带得与她一般欢快,秋夕教她规矩时,还得跑在后头一边抓着她让她别跑跳一边说。
云谣想,即便自己不再是吴绫了,不再是过去的云妃了,却也与先前有几分相似,这双眉眼始终是她自己的,她也记得自己在淳玉宫的点滴,也很喜欢迢迢,只要迢迢跟在她身边,了解了她的性情,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到以往那般,无拘无束,便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
只是小孩儿若要长大,他人是拦不住的。
云谣与唐诀骑马同行出宫春猎的消息放出去后,迢迢恐怕也知晓了陈曦接下来的举动了,按理来说,她应当配合陈曦才是,却在最后选择了保护云谣,云谣不知该感激,还是该唏嘘。感激若非有迢迢这一拦,她的小命恐怕又要交代了,唏嘘的是迢迢终究不再是过去的迢迢,她的心,也不完全属于淳玉宫了。
她不忍云谣重伤,也不想背叛陈曦,沉默是她最后的坚定,云谣成全她,便当是还她身上被自己压断了骨的情。
不在唐诀面前揭穿陈曦,已算是给了陈曦面子,但对于陈曦,云谣也不会让她轻易逃避过去。
唐诀拉着云谣的手道:“回去了,不许再骑马,也不准再狩猎了。”
云谣见唐诀微微皱眉,脸色有些难看,心里想这人若别扭起来,自己恐怕还得哄着,于是拉着唐诀的手故作委屈,娇滴滴地问了句:“那我的玉马怎么办呀?”
“已有人带了猎物回来,玉马不是你的了。”唐诀说罢,看着云谣那大失所望的表情,心里有些气,于是伸手捏着她的脸颊用了点儿力,云谣嘴角咧着,丝丝疼,唐诀不舍得真叫她难受,最后还是松开了手道:“你就只适合坐在一处,吃吃喝喝。”
云谣抿嘴点头,揉了揉方才被捏的脸颊道:“你让我坐在一处吃吃喝喝倒是简单,只是铁林围场内可有什么好吃的?若不好吃,我坐不住的。”
唐诀语塞,被云谣弄得有些没脾气,抬手准备在云谣的头顶上敲一下,云谣瞧见了,率先往前跑了两步,双手捂着头道:“你都捏过了,不许再敲了!”
结果没跑开多远,就哎呀一声倒在了地上,唐诀伸手还抓到了她的袖摆一角,只可惜没能扶住人,云谣坐在地上揉着扭得有些疼的脚踝,嘶了一声道:“倒霉……从马上摔下来没出事儿,这才走两步就受伤了。”
唐诀蹲在她身边握着她的脚踝将腿抬起来,又脱下鞋子细细地看了一眼,现下脚踝处还没肿,但看云谣皱眉那样儿也知道她疼,唐诀深吸一口气,此时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了。
陆清站在旁边,一眼瞥在云谣的脸上,见云谣脚疼之余还不忘盯着唐诀的脸看,唐诀的表情越难看,她嘴角的笑容就越大,等到唐诀再看向她了,她又装成很疼的样子,扁着张嘴毫不吝啬地哀嚎几声。
这摆明着拿皇帝消遣的举动,陆清看得头皮发麻,于是清了清嗓子问:“陛下,可要找两人将贵妃娘娘也抬回去?”
唐诀听了,直接把云谣打横抱了起来,云谣顺势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两条腿悬空微微晃荡着,心情好似还挺不错的。
唐诀一路朝住处走,云谣一路伸手顺着旁边的树枝上摘几片叶子下来放在手上玩儿,一个看上去体贴到不像是个皇帝,另一个悠闲得不像个伤患。
云谣到了住处,唐诀才让太医过来检查,太医说云谣的腿只是普通的扭伤,没有伤及筋骨,敷了药三五日便能好了,太医说完,云谣也开口:“你看,我就说没事儿了。”
唐诀叹了口气,连瞪她都懒得瞪了,只说:“你还是乖乖地歇着,听话些吧。”
云谣倒是想闹腾,但是她的腿也的确是扭伤了,并非装模作样,一双腿落地走路一瘸一拐,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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