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措顺着走廊一路走到俞时迁所居住的前院,路过许多立在两旁的小厮婢女,一路走进了比别的房间都大了几倍的书房。
房间里还烧着熏香,这香是同俞时迁身上的味道相同,像是某种植物叶子的味道,沈安措多嗅了几下。
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了一棵树的样子,他顿时被魇住了一般愣在原地,大脑涌入一段记忆。
远处有一棵桉树。
那棵树大概寿命有百年之久,树干粗的一人根本抱不过来。
摇摇欲坠的树枝上蹲着一位纤细的红衣少年,怀中抱着一只小猫,一人一猫神情如出一辙的惊慌失措。
“哥哥,你得接稳我啊。”
顺着那红衣少年的视角向下看去,才发现原来树下也站着一位少年,约莫比树上的小少年大不了几岁,但却是身形朔长,同成年男子一般。
嗓音也低沉成熟:“措儿,快点下来。”
“那你别凶我,我这就下去。”
“嗯,我不凶你。”他虽语气严厉,但向来说到做到。
少年犹豫片刻,脆生生道:“那好吧。”
他一边挪动步子一边还嘀嘀咕咕道:“我是为了救猫才上来,不是为爬树玩,你可不要像上次一样罚我。”
树下被唤作哥哥的人臂展宽阔,神情淡然,让人没由来的便生出安全感。
红衣少年对上他的眼睛,乖巧又讨好的笑了一下,终于抱着怀里的猫,裹挟着满树的清香如折翼的蝴蝶一般落入他宽阔的怀抱。
沈安措这才看清,那少年长相与自己竟然一模一样。
他蓦然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呆站了好一会儿了。
屋内传来的声音与站在树下的那位身形朔长的少年合二为一。
“沈安措。”
语气却不似方才那般亲昵,是挑不出错的冷漠淡然。
沈安措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莫名的有些委屈,方才记忆中的他喊自己措儿,怎么现在不喊了呢?
是不喜欢他了吗?
好像是不喜欢自己了,他都同自己父亲保证过了,还那样对自己......可是,可是他怎么能不喜欢自己呢?
沈安措整个人都蔫了下来,眼圈红红的,在仆人的催促下走了进去。
俞时迁正端坐在书桌前,处理着族内繁忙的事物,上到各种商铺案子,下到鸡毛蒜皮的日常纠纷,他眉目如墨,五官俊朗立体,气质成熟稳重。
手中的毛笔不断挥动着,许是半天没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向立在那里的沈安措。
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满是落寞,飞快的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眼尾红红的垂下了眸子。
俞时迁一愣,不动声色的试探了一下,什么也没发现,于是将笔搁下问道:“可是伤疼了?”说罢,不等沈安措回答,就从书桌的抽屉中拿出了伤药。
“到里面的榻上爬着去。”
“哦。”他听话的走了进去,等走到里屋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俞时迁睡觉的地方。
而这里的人看起来很注重自己的私人空间,他就这样让自己进来了!?
他不是讨厌自己吗?
但要这么说也不对,毕竟他的某些举动看起来不像是讨厌自己的样子,沈安措还未思考出什么,就被人压到了床上。
随后力气极大的把他圈了起来,伸手探向了他的衣领,眼看就要动手将其撕开。
“等,等一下,我自己脱。”急,急什么,真是的,撕的倒是很顺手。
俞时迁低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你再不上药,伤口马上就要化脓了。”
沈安措背对着俞时迁跪坐在床榻上,伸手解开衣领,慢慢滑落下来,露出肤质细腻,圆润漂亮的肩膀和薄薄的脊背。
大片白皙肌肤上纵横着狰狞的伤口。
他觉得他现在应该去向俞时迁讨一个安慰的眼神,但他没回过头去,他怕看到俞时迁眼里是冰冷的淡漠。
沈安措趴在床上想,这明明是自己的攻略目标,怎么自己就这么在意他呢。
冰凉的药膏细致地擦在伤口上,随着系统逐渐虚弱而出现的痛感被抚平了几份。
沈安措枕在下巴处的手臂被压麻了,他慢慢抽出手来打算换一只枕,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他有些娇气的微喘了几口气:“哥哥,疼。”
话音一落他才意识到自己喊了俞时迁什么。
但给自己抹药的人的只是动作微微一顿,片刻又恢复,继续给他上着药,沈安措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自己竟像那记忆里的一样喊了他哥哥,这是干嘛呢!!?那是不是真实发生都不能确定。
太羞耻了,太羞耻了.....
他等俞时迁上完药后,立马就回了仆人住的西厢房。
俞时迁看着他被门槛绊倒时,背上的上微微渗出的红色血迹,默默握紧了袖中的拳头。
马上,马上就好,再等一等措儿,再等一等。
回到西厢房大通铺的沈安措碰上刚替他打扫完的小哥杨征,他看见沈安措回来微微有些意外。
“打扫完了吗,杨征你动作真快,那先记下这一次,我以后还你哦。”沈安措冲他道完谢,脸色已经煞白。
杨征点点头,急忙对他道:“你先进去休息吧,养伤要紧。”
等到那抹瘦弱的身影进门后,杨征才若有所思的走开了。
沈家贫瘠,又自他小时便全家惨死,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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