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蝉踩着水坑穿过马路,在道路对面的公交站,坐上了与以往方向背道而驰的车。
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宁知蝉一点也不在乎。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立刻蒸发成一片无形的水汽,漂浮在南港雨后寒意涌动的空气中,被风裹挟着,落到无法唤起回忆、也不再令他感到痛苦的随便什么地方。
车子在夜色中驶向城市边缘,路边零星的灯光亮起来时,宁知蝉下了车。
湿而寒冷的气流从身边吹过,宁知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看到一片土灰色的老旧低层建筑、轻微积水的路面,还有门户招牌周围颜色艳俗而失去美感的彩色串灯。
陌生的环境带给宁知蝉紧张、轻盈,以及类似于高空风筝断线的、短暂的心脏空悬的感觉。
他沿着街道向前,走进一家可以落脚的旅店。
这个地段少有人来,住宿需求缺乏,而且房间条件很一般,因此收费不高,但由于宁知蝉没有带证件,老板要求再多收他一点钱。
宁知蝉在夜场兼职的收入负担此类支出足够,也暂时不想考虑明天,于是很快付了钱,拿到房卡,踏上窄小的楼梯,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找到漆色脱落的门牌,刷卡打开了门。
房间很小,由于设施缺乏,有种局促的空荡。
宁知蝉走进房间,大概因为刚下过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而淡的湿气。
被雨水浸湿的衣服全部贴在身体上,带来渗透性的潮湿和寒意,宁知蝉觉得有点难受,于是随意看过房间后,先去了浴室。
出乎意料,浴室看起来很干净,甚至摆放了一个尺寸不小的浴缸。
不过由于宁知蝉现在身体很冷也很疲乏,他只匆匆冲了个热水澡,用风筒简单烘干了衣服,挂了起来,然后走向了床铺。
与屋子里的其它陈设形成对比,床铺颜色洁白,看起来崭新舒适。
宁知蝉躺上去,习惯性地使用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蜷缩起来的姿势,很紧地用被子裹住了自己。
被子沾染上体温,周身触感柔软,像冬夜避风的街角,卖火柴的小女孩点燃最后一根火柴上的橘色火焰,微弱而温暖,具备令人短暂遗忘掉痛苦的能力。
这或许能成为一个好的开始。
伴随这样的想法产生,宁知蝉闭起了眼睛。
单薄的空间暂时收留宁知蝉,令他拥有了三小时无梦而短暂的睡眠。
而后在门锁锁舌弹出的声音中、漏进房间暖黄色的廊灯暗光里,宁知蝉突然睁开了眼。
光亮在眼前转瞬即逝,门口传来落锁声,房间再次变得漆黑一片。
宁知蝉撑着手臂,警惕地半坐起来,还没来得及辨认方才视野中残留的逆光人影,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按住,重新压回了床上。
“你是谁?”宁知蝉猛烈挣扎起来,“放开我!”
“别动。”那人把宁知蝉整个人翻了过去,身体不算太重地压上来,贴近宁知蝉的后颈,在他耳边声音低哑地说:“你好香,了了。”
控制某项条件反射的开关突然被启动了,宁知蝉的身体下意识僵了僵,感觉到那人目标明确地靠近自己,有点痴迷又病态地用嘴唇吮了一下腺体,呼吸尽数扑上后颈。
周围空气开始升温,漂浮着异常浓郁的、蛊惑人心的甜酒气味,让宁知蝉变得彻底清醒。
“瞿锦辞……”宁知蝉有点畏缩地叫。
他的衣服挂在架子上,整个上半身光裸着,燥热的手掌毫无阻碍地覆上去,卡到腰链和身体之间,掌心贴在宁知蝉腰侧的皮肤表面,手臂从后面很紧地环抱住他。
瞿锦辞没有说话,咬了一下宁知蝉的腺体。
omega的身体为他散发出信息素的香气,瞿锦辞用力嗅了一下,幽微的花香成为一种针对应激腺体的巨大刺激,舒爽得alpha整个身体不受控地颤抖。
“你别过来……”宁知蝉感到本能的恐惧,用手死死抓着床单,企图从瞿锦辞的身下爬出去,声音抖得断断续续,“求你……瞿锦辞,你放过我……”
“你还敢跑?”瞿锦辞似乎被宁知蝉逃避的动作激怒了,不费半点力气,抓着宁知蝉的腰链,像猛兽衔住猎物一样,将宁知蝉拖回身下,俯身贴近宁知蝉的后颈,犬齿在表面摩擦了几下,猛然刺入,强势的alpha信息素注入omega脆弱的腺体。
短暂的临时标记,伴随着不算剧烈的痛感,密集的亲吻和爱抚,像发生在一场完全被原始天性支配的性爱前、用于制造爱情假象的前戏。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别的,宁知蝉不再试图挣扎,身体逐渐脱了力,埋着头的位置,床单上晕开不规则的深色水渍。
他攥着床单的手指被瞿锦辞一根根扣下来,全部拢进温热的手心里。
“找到你了。”瞿锦辞在他的耳边喘气,对宁知蝉说,“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大概因为临时标记缓解了腺体的应激症状,平复了瞿锦辞的情绪,又或是因为宁知蝉的抽噎声在黑色的空气中漂浮,显得很脆弱也很悲伤,瞿锦辞这晚只和宁知蝉做了一次。
结束之后,他走进浴室,又回来抱起宁知蝉,放进蓄好温水的浴缸,然后也跟着跨了进去,面对面地看宁知蝉的脸。
乳白色灯光下的宁知蝉看起来很纯净。
他安静地坐在白色浴缸里,被透明的水包围起来,低垂眼睫,额前的头发稍微被打湿了一点,没有裙装时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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