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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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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仔细算账(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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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熙站在桥上, 望着大臣们激动不已的高呼,他又陷入了那种难以融入, 却还是动容的情绪。

    这些人对他的“爱”突如其来, 在他被册立太子之时燃起激情,刹时就如火如荼。

    可又很难将这种骤变与见风使驼和人情世故联系起来。

    因为这些臣子甚至不介意燕熙是否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的“爱”意, 十分深沉又无比坚定,大有恨不得此刻便大喊“誓死效忠”。

    四品以上的大臣, 大多年纪都很大了,却在他这个年轻的“太子殿下”面前, 难抑激昂,痛哭流涕。

    燕熙当然不会自恋的以为,大臣们爱重的是他这个人本身,他知道大臣们爱重的是他代表的“国本”。

    大靖盘桓在这片土地上, 看似巍峨大厦,实则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实在是经不起再来一次各家争储了。

    可正是因为是这种爱重无关私利, 燕熙在苍老又激切的山呼声中, 倏地闭了闭眼, 差点也热了的眼眶。

    帝国大厦纵然危如累卵,正是因为有国之肱骨撑着,还在勉力前行。

    这些臣子, 才是大靖运转的关键。

    燕熙瞧着这些人的热切, 陷入了某种沉思。

    他隐约地发觉, 好像还少了点什么。

    通常在大势的面前, 个人的努力有如蚍蜉撼树, 散兵游勇式的冲锋陷阵, 结局往往是牺牲个人的悲壮。

    就像文斓那样。

    可……文斓之死, 事后瞧来,也是有着各方联系的。

    好像有一张网。

    对了!燕熙想明白了,就是少了一张能将各种微妙的努力联系在一起的网。

    燕熙在无意识间,用他学霸的逻辑,隐约探及了某种了不得的层面。

    如果说,大靖是一只飞偏了的巨型风筝,那么,从他穿书以来的观察,一直有一根线艰难地扯着“大靖”。

    那根线很细,难以察觉,却能总在危急关键之时,以一种极韧极巧的劲,将局势往好的方向拽。

    这种拽拉,以一种精细到微末的运转,在皇权、世家、朝臣、学生乃至百姓之间平衡着。

    燕熙快速翻找着记忆,他的种种布局,总在冥冥之中得到许多意外的助力,那些都是不可控的因素,却一次次平顺地推着他往前走。

    此刻,燕熙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山呼中,突然感到某种微妙的战栗。

    他猛地想起了更多。

    比如颠覆姜家的那场学生破门潮里,学生与百姓的合力瞬息而来又理所当然。

    比如他在殿试中的卷子能顺利地呈到天玺帝的案头直到被点为状元,中间四姓各种阻挠想要安插自己人也无法成功。

    比如更远的时候秦玑侥幸活了下来。

    再比如眼前,大臣们巧妙且强行地“迎太子回朝”,这些臣子们,为着“迎太子回朝”不惜冒着忤逆上意的风险,也要将他的身份过了明路。

    这件事的办成,不是天玺帝的意思,也没有内阁的点头,更无关世家。

    可臣子们就是巧妙地和淳于南嫣的劲使到一处去了。

    这些事,似乎都有着共通之处。

    燕熙看着这些一拜再拜的大臣们,更加确信那种股潜行力量的存在了。

    它,似乎在凝视着某个远方,又将身躯投入尘世。

    它,好似无处不在。

    燕熙在大家久久不能平静的山呼中,遽然想到了更早、更早的时候,有一个人从极贫寒的人家出生,一路过关斩将拿下了三元及第,后来那个人放弃了翰林院近在眼前的前途无量,弃明投暗到皇陵里来寻他这么一个被弃的皇子。

    商白珩。

    燕熙陡然起了一身热汗,他的视线从跪地的绯衣浪潮中往更远的地方瞧去。

    在某个瞬间,某种锋利的预感拧动了他的神经,他瞧向奉天殿通往文渊阁的地方。

    然后他看到了商白珩的衣袍迎风翻飞,孤独又坦然地往内阁去了。

    乾清宫的两翼,有两间配殿。东侧的是昭仁殿,西侧的是弘德殿,与乾清宫近到共用中间的廊道。

    这两处从未正经住过皇帝以外的主子,因为后宫的嫔妃散在六宫,连皇后都不能在乾清宫留宿。

    只有唐遥雪是个特例,她时常被天玺帝留在乾清宫,最盛宠时,直接住在东暖阁里,天玺帝要一回头就能看到她。

    英珠因着内侍的身份,正巧钻了规矩的空子,他自成了天玺帝贴身内侍后,就被安置在东侧的昭仁殿里,美其名曰随侍帝侧。

    在很多个英珠不当值的夜里,昭仁殿的门会在半夜被推开。

    而西侧的弘德殿一直没住过人,原先是用来放一些天玺帝把玩的物件。这两日收拾了,连夜起了高墙,四周堵得连缝都没有,只留一扇仅容人过的小门,门就安在乾清宫的雨檐下,天玺帝出入就能看到。

    两处近到天玺帝在西暖阁看折子,能把弘德殿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弘德殿。

    高墙挡了日头,殿前有棵老玉兰树,六月初的时节里,枝叶繁茂,把光线拦得破碎。

    虽离着皇气极近,这里却阴森森的。

    殿门敞着。

    清喜在殿门外煎着药,听到里头的人在喊水,他无动于衷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许久才阴着脸进去。

    榻上躺着一人,皮肤苍白,唇无血色,脸额处泛着高热的红,四肢用布条绑在榻的四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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