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雾重, 林稚宁陪着秦樾从秦家老宅出来时,已经暮色降临。
坐在车上,林稚宁视线瞥向沈家客厅里晃晃荡荡映出来的灯光。
“先生什么时候知道的?”
快下车了, 林稚宁才慢吞吞的问出一直盘旋在她心里得疑问。
“知道什么?”
秦樾声音淡淡的反问, 尾音勾的她的心一颤一颤的。
“我和老夫人的约定啊?”
“老夫人想要的不难猜,投其所好, 你能答应她的也只有给她一个孙子。”
秦樾眸色在夜色的氛围下,像是流转的漩涡, 将一切光源都吸了进去。
老夫人一直想让他结婚的原因很明显, 就是想亲眼看着秦家下一任的继承人出生。
就算不是他这次车祸,老夫人早晚也会把 这件事提上日程。
之前是他没出事,还有沈白薇这个未婚妻在, 如今他出了车祸又取消了婚约, 老夫人会用手段逼他结婚很正常。
当初林稚宁站在他面前说要替他摆平老夫人催他结婚这件事的时候, 结果就已经可以预见了。
林稚宁定定的看着他,表情复杂,“所以先生是故意的的吧。”
明明知道所有事情的结果, 却还是作壁上观, 看她焦头烂额。
“故意看我在这做无用功。”
秦樾伸手捏了捏她因为生气而微微鼓起的脸颊。
“不是无用功, 你可以把它们当作是哄我的代价。”
秦樾声音中夹杂着浅浅的笑意,在她耳边说。
林稚宁叹气, 还让她怎么生气。
“先生厉害, 所以以后我都不说话了。让先生也猜猜我的心思好了。她说着起身要下车。”
小周默默的提前下车, 绕了一圈准备给她开车门。
“嗯?生气了。”
他伸手扯了一下起身人的衣角。
林稚宁想说,她才没有生气。
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先离开的人没资格生气。
但一转身看着扯着她衣角的男人, 眼底的热意就遮掩不住的漫出来。
秦樾抬手松开, 就在她心里莫名有些遗憾的时候, 一只手揽上她的腰,将她往下拉了拉,亲了过来。
亲之前还特意说到,“别咬,疼。”
果然下一秒张嘴准备咬他的人收起了利齿,任由他攻城略地。
直到最后林稚宁自己被咬一口,才脑袋清醒的推开他。
看她表情嗔怒,秦樾抬手抹了一下被他咬破的嘴唇,“是你让我猜你心思的,宁宁。”
林稚宁有点受不住,落荒而逃,身后秦樾无法掩饰的笑声一直追着她,直到她推开客厅的门。
看到季月神思重重的坐在客厅,目光凝视着门口,她脸上的绯红褪去,被冷风刮出的坨红越明显,灼热中带着刺痛。
收敛起小女孩的情态,林稚宁又变成了那个懂事乖巧的女儿模样。
她总是不想季月难过的。
“妈,天冷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她走过来坐在离月身边,讲放在一旁的毯子扯过来盖在季月微凉得手上。
在看到季月手里拿着的父亲的照片时,动作僵在空中。
那是一张不大两寸大的证件照。
林稚宁当初为了不让季月沉溺过去,几乎狠心将所有有关父亲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我今天一直在想,是不是这些年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再嫁,不应该让你觉得女人必须依附男人,这生活才过的下去。”
季月每说一句,林稚宁的心便下沉一分。
“你父亲他脾气倔,大大咧咧的,但粗中有细,那些年一直都没有让我受过什么委屈。我没有其他本事,能有现在也就是因为选择嫁对了人。但稚宁,你和我不一样。你沈叔叔树说你是个做大事得人,你爸爸以前也总说密是个聪明有本事的孩子。
到底是为什么非得是秦樾?你知道这种事情对你的声誉,对你的是事业有多大的影响吗?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你现在这样,我百年后怎么去见你爸爸呀。”
季月说着眼睛一片湿润,声音也开始哽咽。
林稚宁扯了扯嘴角,抬手将她眼尾沁出来的水迹抹去。
“你不是也经常上网看各种娱乐八卦嘛,还和我吐槽现在的网友戾气太重,时刻提醒我注意自己的形象。
我都记着,在这件事情我一开始居心不正也只是对秦樾,但我不图他的钱,也不图他的家世。
虽然我对那段关系有误会,但我们从来没有什么金钱交易。
他当初之所以没有否认和沈白薇的婚约,也不过是生我单方面分手的气,还有也是为了应付秦老夫人的催婚。
先生真的很好。
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妈妈,想看着我孤独终老吗?”
季月闻言面色一白,嗔怪的瞪着她。
“他和沈白薇说清楚了,我也和沈…”林稚宁话说了一半,又改了口,“我和我姐也说清楚了。”
季月神色微怔,表情诧异,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其实这些年来她从来不勉强林稚宁住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她知道林稚宁的归属感从来都不在这里。
这不是她的家,沈白薇也不是她的姐姐。在沈白薇不待见她的同时,她自己也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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