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彻脚跟动了动,眸底闪过一丝细不可查的笑意。
    “别担心我,又不疼。”
    俞清昀目光仍聚焦在他手腕处:“我不担心你。”
    池彻扯唇冷笑:“你紧张得都冒汗了。”
    俞清昀垂着头,眉没松开,语气含愁,缓缓道:“我是担心我们实验室被处分。”
    池彻:“……”
    行。
    冲完流水后,池彻手腕那几个红点总算淡去了些。
    俞清昀小心翼翼地收拾好实验台,关好窗,走出研究院。
    傅宋拿着文件从旁边办公室出来,抬头看见俞清昀:“正好,阿昀,耽误你几分钟时间,你来帮我看看这个电镜图,这小动物成的像怎么这么奇怪。”
    俞清昀看了眼时间,想了想,对池彻道:“池总,要不您先走吧,我一会儿打车回去。”
    傅宋跟这才注意到池彻似的,抬头抱歉道:“啊,池总,您还在啊。”
    他微微笑道,“没关系,您先走吧,我开了车,一会儿我送阿昀回去。”
    池彻一丝眸光都没分给傅宋,盯着俞清昀:“要多久。”
    俞清昀愣了愣:“没事,你先走——”
    “多久?”池彻还是这句话。
    俞清昀和他对视两秒,看了眼傅宋的文件:“十分钟?”
    傅宋又道:“池总,一会儿我——”
    “行,正好。”池彻掏出烟盒,抖出根烟咬到嘴里,含糊说,“我去抽根烟,停车场等你。”
    俞清昀眨眨眼,看向他支着伞散漫离去的背影。
    傅宋拿着文件在她眼前挥挥:“阿昀?看什么呢。”
    “……哦。”俞清昀怔了下,回过神来,随他走去办公室,“你刚说什么图?”
    池彻坐在驾驶座,左手夹着烟,搭在窗口,奶白色烟气一点点氤氲出他薄唇。
    周围太安静了,他百无聊赖地摁开电台,里面在播报着说台风雨天将会持续至少一周,请市民们提前对出行做好准备。
    听着听着,电台音却不知不觉绕开耳朵。
    池彻视线不由自主上挪,看着上方跳动的钟表。
    无名火莫名地就缭绕上来。
    说是十分钟。
    这会儿都快二十分钟了。
    半包烟都要抽完了。
    影子都还没见到。
    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一个电什么镜图而已,明天上班再讨论是会死?
    去问别的研究员是会死?
    池彻头转向窗外,盯着停车场入口,眼神逐渐沉下来。
    他缓缓呼出口气,手腕用力朝下抖了抖烟支,烟灰扑簌簌落下。
    一根烟又燃到尽头了。
    他开始思考是不是真得拟个合同约束一下这些研究员的言行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池.怨夫.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