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剑堂内的众人议论纷纷,谁都不知道江澄把这三名女子带到这里是干什么的。
江澄则是在莲花座上坐定,说:“此事过于骇人听闻,江某不敢贸然,细细盘问,所以耽搁了些时间。诸位请静一静,听听这两位的话。你们三位谁先说?”
一位衣着暴露,带着风尘味儿的,蒙着面纱的女子先站了出来:“还是我先说吧。我要说的,是一件大约十一年前的旧事。”于是,大家从这位名叫思思的女子的口中,得知了金光瑶是怎样用马上风的死法将金光善害死的过程。
整个过程,虽是从一名娼妓的口中描述而出,但是整个过程骇人听闻,以至于到了后面,顾子卿不得不捂住蓝昭而耳朵。
金光善该死吗?当然该死!当年他死于马上风的时候,顾子卿嘴上不说,但是还是默默在魏无羡灵前上了一炷香,说是间接害死魏无羡的人死得其所。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金光瑶的手脚。
蓝启仁见了这唯一一位没有蒙住面容的人,走到她跟前,问道:“这位姑娘,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这名女子吞吞吐吐的说道:“应,应该是,见过的,乐陵秦氏举办清谈会的时候,我时常伴随我家夫人左右。”
蓝启仁摸着胡子琢磨道:“乐陵秦氏?你是秦夫人的使女?”
这名使女名叫碧草,是金光瑶岳母秦夫人的贴身使女,她眼里噙着泪,道:“我要说的事,发生得更早一点,十二三年前。”从她的嘴里,顾子卿似乎是听出了秦夫人对这个女婿似乎并不满意,否则怎么会在女儿出嫁之后便病倒并且过世了呢?
碧草眼睛红着说道:“我家夫人临终前将所有的事请都告诉给了我!敛芳尊金光瑶和我家姑娘,他们哪里是什么夫妻,他们根本是一对兄妹呀……”
此刻莲花坞的顶上可谓是五雷轰顶,满座哗然:“这……这怎么可能?!”
碧草道:“我家夫人实在是太不幸了……金老宗主那个东西不是人,他贪恋我家夫人相貌,一次在外醉酒后强迫她……夫人哪里抵抗得了,事后也不敢声张,我家主人对金光善忠心耿耿,她怕极了。金光善记不清我家小姐是谁的女儿,我家夫人却不可能忘。她不敢找金光善,知道小姐倾心于金光瑶,挣扎很久,还是在大婚之前悄悄去找了他,吐露了一些内情,哀求他想办法取消婚事,万万不可酿成大错。谁知……谁知金光瑶明知小姐是他亲妹子,却还是娶了她呀!”
顾子卿的心里凉了半截!当初金光瑶大婚的时候,她举着酒杯朝着金光瑶道喜,她从金光瑶脸上看出的,分明是与心上人结合的欢喜之色。可若是碧草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被蓝忘机及时扶住了。
金光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伪装了起来吗?……太可怕了,她害怕得发抖,她从未看懂过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什么时候是真情流露,什么时候是逢场作戏……
金如松的洗三是金光瑶特意请她去主持的,她也去了……现在想想,顾子卿只会觉得反胃!
在大家的杂乱声中,最后一名身穿金星雪浪袍的金氏家仆站了出来,道:“我要说的,比她们二位更早,是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时间又提早了些,刚才还在喧哗的众人安静下来,听听这金光瑶还有什么丑闻。
这位侍女带着斗笠,抱着一卷画,一时间看不出长什么样子,她道:“我本不是兰陵金氏的家仆,只因为原先侍奉的家族被温氏所灭,我在外采购逃过一劫,后来在射日之征的时候遇上金子轩公子收留,为了报恩,这才成了金氏的家仆。射日之征后,公子从他手里的人手里抽调了几人来供敛芳尊差遣,我便是其中之一。”
搞了半日,这是一个“卖主求荣”的家仆?姚宗主仿佛抓住了其中的一个关键点,问道:“那你原来侍奉的是谁家?”
那侍女道:“奴婢原是武陵顾氏顾夫人的贴身陪嫁。”
武陵顾氏!这,这不就是聂夫人和蓝二夫人的娘家吗?众人的眼神朝着两位夫人看去。一直坐在座位上修养的顾俪立马站了起来,顾子卿也疾步到这侍女面前,顾俪仔细看了一下这侍女的身型,片刻,问道:“你是,你是……你是云姨?!”
被人认出来,这侍女才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顾子卿和顾俪还未曾眨眼,泪就流了出来。这名被称作“云姨”的女子也是满含泪水,哽咽:“大小姐,二小姐!这么多年了,奴婢总算见着两位小姐了……”
顾子卿哭道:“云姨,我以为……我以为你和阿爹阿娘弟弟一起……一起被温旭,杀了……”
云姨拉着顾子卿的手,哭道:“二小姐,奴婢当日被夫人差遣去采购给二小姐听学回来的洗尘宴上的食材,这才逃脱了一劫啊!”
顾俪也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家里居然有人还活着!她抹了把眼泪,问道:“云姨?你既然活了下来,为什么不来清河找我?或者去找澈儿也行啊?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姐妹两个才看到你?”
云姨道:“这正是我接下来想说的。当时我一直跟在敛芳尊身边,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家仆,长期处在内院,哪里知道外面的消息啊?后来有一日,敛芳尊突然传唤我们几个,说是挑几个手脚利索的,去姑苏蓝氏帮忙布置婚宴,我这才知道,原来,是我们二小姐要与含光君成婚了!当时奴婢心里自然是高兴啊,想着虽然现在是金家的家仆,但是,顾宗主与夫人的恩情奴婢还没还,即便是看不到二位小姐,哪怕是看看二小姐出嫁时的风采,奴婢也心满意足了。敛芳尊选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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