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窝了一肚子的火, 险些丧失理智。
几分钟后终于又找回来,她先回办公室给赵德昌打电话,结果赵德昌没接。
沈沂便站在她办公室里陪着, 她始终背对沈沂。
办公室里安静到将她手机听筒的声音无限放大, 赵南星的气又一次提起来, 但耐着性子又给赵德昌打了电话。
赵德昌没接,她就给赵德昌发短信:【你儿子快死了, 速到医院。】
在这种情况下, 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消息刚刚发送,季杏就来敲门,“赵医生,有情况。”
赵南星应了声好便急匆匆出了门,而季杏看着办公室里的沈沂发愣:“你……怎么会在这儿?”
徐嘉树适时出现, 调侃道:“好奇心害死猫啊,季杏。”
季杏缩了缩脖子,转头一看赵南星已经走出了几十米, 立刻小跑着过去。
沈沂瞟向徐嘉树,“今晚你也值班?”
“嗯。”徐嘉树点头:“应周公主要求, 我的排班表跟赵南星几乎都是一天。”
不过他的班排得没赵南星那么密,一周只有一个夜班。
徐嘉树和沈沂也是旧识,但并不熟。
徐嘉树跟程阙的哥哥程商津一届。
沈沂也没多和他聊, 打了个招呼就离开, 但在离开前沈沂忽然说:“谢谢你平日对赵南星的照顾。”
徐嘉树一愣, “应公主所托罢了。”
“况且赵医生很优秀。”徐嘉树说:“她很早就能独当一面了。”
沈沂微怔。
徐嘉树轻飘飘地说:“也不知道是什么环境才能培养出这么坚韧的人。沈沂, 原来没看出来。”
沈沂错愕:“什么?”
“原来你是这么怂的人。”徐嘉树勾唇轻笑:“喜欢是要当面说的, 背地里做好事多没劲。”
沈沂闻言愣住, 当徐嘉树抬脚要走时, 他却低声说:“那你对周悦齐呢?”
徐嘉树那斯文的笑忽然挂在脸上,略显僵硬。
沈沂闭了闭眼,语气沉重:“不是所有喜欢都能说出口的。”
他越过徐嘉树,“你应该懂。”
—
赵南星看见赵祈霖的时候,他还站着,一副桀骜不羁的模样。
而参与斗殴的另一名同学已经躺在医院的担架上,周悦齐跟着跑进来,看见赵南星以后就像看到了主心骨,“星星,你快救救他……”
“我知道了。”赵南星拍了下她的手背,“别担心。”
说完以后便忙碌起来,其间半个眼神都没分给赵祈霖。
担架的轱辘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赵南星正跟着往进走的时候,只听赵祈霖轻嗤一声,“又死不了,装得真像。”
赵南星斜睨他一眼,目光冷得能结冰。
“看我干嘛?”赵祈霖单手插兜,一甩额前的刘海儿,不耐烦道:“他死不了。”
赵南星冷笑:“你最好这么祈祷。”
周悦齐站在一旁,气得快要吐血:“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他可是你刺伤的。”
“我一向如此。”赵祈霖愈发冷淡,“周老师,多担待。”
最后三个字说得格外欠。
周悦齐差点就撸起袖子动手,结果赵祈霖挑衅地看向她:“乖乖女还要打人?”
“你个混球。”周悦齐骂道:“要是刘楚同学有什么意外,我看你得去坐几年牢。”
“老师,这么对学生说话不合适吧?”赵祈霖邪笑:“而且我是未成年,就算刘楚出了什么事儿,我似乎,也应该没什么大事。况且,我不是还有个当律师的姐、夫么?”
他说的时候刻意停顿,把周悦齐的怒火全都挑拨起来,“你先问问星星,认不认你这个混球弟弟。”
这边儿吵起来,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周悦齐一边呵斥他一边强忍眼泪。
今晚发生的所有事都超出了她的阅历范畴。
自幼被保护得太好,遇见这种事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
“她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赵祈霖说:“毕竟我们流淌着同样的血液。”
“什么……”周悦齐正要骂脏话,结果嘴忽然被捂住,整个人都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呜呜~”周悦齐挣扎,徐嘉树这才松开她,“多大人了,跟学生吵什么。”
徐嘉树冷静地说:“他就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别上当。”
周悦齐深呼吸一口气,情绪这才稍平静一些。
她也看到了沈沂,抬手朝沈沂打了个招呼,“嗨。”
沈沂朝她颔首。
赵祈霖也看过去,扯着唇玩世不恭地笑:“是姐夫啊。”
刻意咬重了读音,“是来为我辩护的么?”
沈沂眉头微皱。
他和赵祈霖只见过一面,是在婚礼的前一天。
当时他来找赵南星,一番冷嘲热讽,赵南星直接开口让他滚。
但十七八岁的少年最懂得如何气人,任凭赵南星说什么也不离开,只是嘲讽赵南星结婚也不喊父亲和弟弟。
沈沂站得远,依旧被少年看见,还见了一面,他的自我介绍是:“赵南星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连赵南星这个姐都不认,更何况沈沂这个姐夫。
沈沂没来得及否认,医院门口就冲进来一拨人,为首的女人焦急地找周悦齐:“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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