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刘珩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衣服,一头青丝随意的披散下来,慵懒的侧靠在床榻上,随手拿过一册帛书,散漫的翻看着。
算计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刘珩吩咐侍女把管家沈叔找来,看外面阳光正好,索性扔掉帛书起身,走到庭院的躺椅处,舒服的坐了下来晒着太阳。
不一会,沈叔从府外走了回来,面容灰暗,像是一夜未睡,径直走到刘珩身前,拱手对着他行礼,“侯爷。”
“青玉楼那边都处理妥当了吗?”刘珩眯着眼睛问道,他怕李厉一个人堵不住青玉楼里的悠悠众口,便差了沈叔去帮着一起善后。
“大多看客都已买通,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谣言传出。”沈叔行着礼说道。
“梁王后已经来过了。”刘珩唇角上挑,冷冷的看着沈叔。
沈叔是梁王后亲自给侯爷府挑的管家,看来这次沈叔又选择了和梁王后站在一起。
沈叔的头低了下去,没有说话。
“我把海棠派出去了,你找个身手好些的侍卫这两天跟着我。”刘珩没有再继续盘问下去,开口吩咐道。
“侯爷,需不需要禀报给王后?”沈叔谨慎的开口说道,近几年里,刘珩碰到过好几次「意外」,派了很多人去查,至今还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不用。“刘珩蹙眉说道,抬手指了指厢房的方向,“把那间房守好,找两个手脚麻利的给他换药,好像还有什么汤药需要服用,你去安排一下。”
“老奴知道了。”沈叔应道,看小侯爷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正欲离开庭院,突然看到刘珩的眼神变得阴冷。
“你是我侯爷府的管家。”刘珩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一字一字的说道,“是时候认主了,不要让我失望。”
沈叔看到了刘珩眼中的戾气,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小声应着,转身退了下去。
沈叔走后,刘珩止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冒着泪花的走回了寝房,准备踏踏实实的补个回笼觉。
刚躺下不久,隐约听到门口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本就浅眠的刘珩翻了个身后发现全无困意,索性起来查看是什么声音。
两个侍女正站在门口小声的商量着什么,一脸焦急,看到刘珩推门走了出来,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
“什么事?”刘珩蹙眉问道。
“侯,侯爷。”其中一个侍女壮着胆子回着话,“红衣男子身子有些发烫,奴婢想着,想着,是不是需要来通报侯爷一声。”
“怎么回事?”刘珩一脸怒气,阴翳的问道。
两个侍女连忙跪拜着刘珩求饶起来,早就听闻这位侯爷阴晴不定,上次仅仅因为饭菜不合心意便狠罚了一个侍女。如今这个侯爷特意关照的男子突然发起烧来,这顿板子怕是逃不过了,“奴婢,奴婢不知道,准备侍奉大人喝药时,突感大人额头有些燥热,奴婢,奴婢。”
“一群废物。”刘珩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断断续续的话语,抬脚跨过侍女,径直向厢房走去。
厢房内,地上残留着一只碎成两半的白瓷碗,深褐色的汤药洒了满地。
“药呢?他吃了吗?”刘珩伸手指着地上的深褐色,有些愤怒的转头问着小跑过来的两个侍女。
“大人拒不受药,奴婢一着急,手滑了一下…”侍女看到侯爷一脸阴霾的表情后吓得面无血色,哆哆嗦嗦的小声说道。
刘珩冷漠的盯着二人,阴沉的说道,“去沈叔那领罚,一人三十个板子。”
“侯爷饶命。”侍女急的哭了出来,一人三十大板几乎等于要了她们的小命。更何况侯爷府的管家沈叔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只怕是去了便是死路一条。
“滚出去。”刘珩面无表情的说道,走到门前一脚踹翻了还在求饶的侍女,使劲一把摔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的男子已被换回了一身红衣,面色潮红,刘珩伸手摸了摸红衣的额头,确实有些发烫。
侯爷府外面有梁王后的人守着,此时把李医师请回来难免又是一顿责骂,刘珩一时胸闷,一脚踹翻了桌子,站在床榻前思索着,一时没有想到该怎么做。
“侯爷,药熬好了。”沈叔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刘珩走过去,打开房门接过了沈叔手里的药。
“两个侍女我已经罚了,这份汤药是完全按照李医师的医嘱抓的方子。”沈叔拱手行礼道。
“沈叔。”刘珩端着药看了看床的方向,“你知不知道有什么退烧的法子?”
沈叔顺着刘珩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到床上的人后立即挪开了目光,低头说道,“侯爷可以试一下物理降温的办法,拿帕子沾着凉水反复擦拭病人的额头和手心,可以达到退烧的效果。”
刘珩听过后觉得可以一试,吩咐沈叔去准备凉水和帕子,自己则是转身进屋,准备把药先给红衣喂下去。
“侯爷。”沈叔有些着急的叫住了刘珩,“这是个很费体力的法子,不如老奴寻两个侍女过来侍奉?”
刘珩想到洒落一地的汤药,厌恶的摇了摇头,用脚勾着踹上了房门,端着汤药走到了红衣身边。
刘珩坐在床榻上,抱起红衣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拿着药匙试着喂了一勺。与昨天的情况一样,红衣咬紧牙关不肯受用。
刘珩把药碗放在了桌子上,随手拿帕子擦掉了红衣嘴角流出的汤药,不经意碰到了昨天被他用茶勺弄出来的伤口,已经结成了暗红色的疤痕。
刘珩嬉笑的把右手放在红衣的脸颊处,拇指无意识的搓揉着结疤的位置,“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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