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时候,周景桉收到了教务处的邮件,说周三上午在学院楼的会议室,会有一场正式的述职答辩。届时评议组的五位老师会根据周景桉的陈述和展示,考虑到底要不要追究他的教学责任。
周景桉倒没怎么紧张,周三那天就穿着自己平时讲课的时候的着装,带着交上去之后就没改过的PPT,自信又流畅地做完了述职答辩。
这么长时间写报告、整理文件的流程下来;原先的委屈、惊诧和不知所措都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周景桉也已经过了怀疑自己教学能力和教学方式的阶段,只想高效地、平和地、顺利地把这些流程走完。
自由提问阶段,评议组一位老师问周景桉,是不是觉得自己教学没有存在问题的地方。
周景桉沉吟了一下,回答:
“我认为自己做到了能力范围内的最好,但可能不是综合各种现实情势后,处处妥帖的处理办法。我会在之后的教学中多注意这一点的。”
处理结果并不会在当场公布,在所有的述职展示结束后,评议组会进行统一的讨论,最终才会邮件通知评议结果。
不过周景桉并不担心。提问环节,比较有力量的问题就只有那一个;其余的问题都不是质询了,而是对周景桉一笔带过的工作内容进行更详细地询问。
凭借着周景桉本科硕士博士这么多年,数不清多少次的答辩经验来看,这种情况不会有问题的。
如周景桉所料,周五上午,教务处的邮件就发过来了;通知周景桉可以继续进行教学活动,完成下一个学期的工作。
周景桉想跟沉思博打电话说一声,还没播出去,沉思博的电话就进来了。
“周老师,今晚我们项目组有个小庆功宴,要不要一起来吃顿饭?”
周景桉笑了笑:“这么巧?我今天也有功要庆。”
沉思博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通过了?”
“当然了。”周景桉难掩心中喜悦,语气中都带着些昂首挺胸的感觉。
沉思博笑道:“项目组庆功是因为收到了分销商的第一笔打款。既然这么巧,那就干脆一起来吧?今晚没什么事儿吧?”
周景桉确实没什么事儿,反正放假了,而且学校给老师的科研任务周景桉上半年就完成了,这会儿也不急。
“会不会不方便啊?你们要聊工作的吧?而且你们同事我也不认识,我去他们会不会拘束啊?”
沉思博在电话另一端放声大笑:“你把他们想得太善良了!就是他们撺掇我带你来的。怎么样?你想来吗?嫌人多太吵的话也不用勉强,我八点之前会回家。”
周景桉忽然因为沉思博的“回家”二字感到幸福,仿佛真的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地方,因为一个人而有了归宿。
周景桉觉得多接触一些沉思博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于是同意了晚上一起去吃饭。
沉思博他们是下班之后才能去吃饭的,所以时间定到了晚上七点。
说是晚上七点,其实也是Glowing的同事们特意照顾了周景桉。他们六点半就去点菜,这样周景桉来的时候菜应该已经上得差不多了。
庆功宴选在了一个颇有名气的酒楼,离S大打车10分钟的距离,是一片夜间比白天要热闹得多的区域。
周景桉到的时候,沉思博就站在楼下等他。
沉思博穿着浅灰色的棉质运动裤,纯白色的休闲T恤,手中随意地拿着一顶白色的棒球帽。
周景桉仍旧是衬衫和长裤的搭配,下车之后一眼就看到了沉思博,便加快了走过去的步伐:
“怎么在楼下等?”周景桉有些喘地在沉思博面前站定。
沉思博稍稍弯起眼睛,抬手抖了下手腕,把手里的帽子扣到周景桉的头上:
“怕你找不到地方,下来迎迎你。”说完,便牵着周景桉的手上楼。
周景桉嫌帽檐挡视线,没戴多久就摘下来拿在手里了。现在周景桉已经很习惯和沉思博走路牵手了,但挽胳膊大概还差点儿,纯粹是个人的走路习惯。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沉思博的项目组组员们和沉思博的性格相差无几。
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要不是周景桉亲眼看到里面只坐了十几个人,不然这种程度的喧闹,在周景桉看来怎么着也得是五十多个人的水准。
一屋子人拍照的拍照,聊天的聊天;还有人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中,以更具穿透力的声音发语音消息。
从穿着打扮和相处关系来看,这些人之间根本没有明显的上下层级关系,只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热情直率(且咋呼)。
不过在沉思博推门进来的两秒内,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转头看向门口,满脸不可言说的看热闹的表情。
其中一个人率先开口:
“领导,正式给我们介绍一下呗?”
所有人都开始笑着一通附和“对啊介绍一下嘛!”“我们都还不认识呢!”
周景桉被这猝不及防的“热情款待”搞得脸烫,转头去看沉思博。
沉思博也正好在看周景桉,对周景桉轻轻笑了笑,又转回去看同事们。声音温顺柔和,带着不掩饰的笑意,但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这是我领导,周景桉。”
“哎呦~”
满屋子的人都是一脸被腻到的表情,神色夸张地笑着起哄。
沉思博似乎也有些害羞,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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