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博到家进卧室,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进浴室。认认真真把全身上下洗过三遍,才穿好了睡衣,擦着头发出来。
卧室的门被关上了,周景桉就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朝沉思博看。
沉思博有点奇怪:
“站着干嘛?不累吗?”
周景桉用手小幅度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全身都是沙子,会弄脏床。”
周景桉手上的伤已经好了差不多,但膝盖的痂还是很牢固,离脱落还很远。
原本周景桉想就跟以前一样,让沉思博帮忙洗澡的;但现在跟他变成了恋爱关系,这种本就不太日常的事情就更让人尴尬了。
周景桉低着头,声音有些模糊,有些局促地按自己左手的痂:
“我也洗个澡吧,手差不多好了……”
“说了让它慢慢长,别抠。”沉思博一步上前拽住了周景桉的小臂。因为手上还有些水珠,所以没抓手腕。
沉思博一早就猜出来了周景桉的顾虑:
“进来我帮你洗,不会闹你的。”
周景桉还是有点儿犹豫,沉思博想拉着他的胳膊走,没拉动。
沉思博有点无奈,耐着性子说:
“周老师,虽然我也算不上正人君子,可这些天帮你洗过那么多次澡,我哪次不是规规矩矩?我是那么急色的人吗?”
等一下,怎么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两人好像还更生分了?周景桉不想这样,所以最终还是跟着沉思博进去了。
只是当沉思博按照之前的流程,想跟周景桉一样脱光的时候;周景桉站在花洒下转了一半脸,红着耳根说:
“你别脱了吧……”
因为实在是……太奇怪了。
毕竟会淋水,所以沉思博还是把上半身脱了,留了下半身的一条到膝盖上面一点的宽松短裤。
周景桉还是和以前一样,光着身子,左手掌心向上举到肩膀的高度;右脚下面踩了一个凳子,把膝盖垫高了避水。
“眼睛闭上。”沉思博的声音在周景桉耳后响起。
毕竟已经亲了一晚,沉思博有点控制不好两人之间合理的交际半径,说话的时候凑得近了一些。
周景桉浑身都小小地颤了一下,原本就透出粉色的耳朵也越来越红。
沉思博只能装作没看见,借着水声的遮挡做深呼吸,再像以前那样帮周景桉洗头发。
周景桉也习惯了这样的流程,乖乖地闭着眼睛。但洗发水泡沫冲掉之后,这次沉思博没有直接开始抹沐浴露;而是帮周景桉把湿着的头发拨开,用毛巾帮周景桉擦了擦眼睛:
“先把眼睛睁开。”
周景桉小心翼翼地微蹙着眉,把眼睛打开了一条缝。
浴室里一片蒸汽氤氲,斜前方高处的小窗里照进了一片浅金色阳光;在半透明的蒸汽中,光束的路径边界看得清清楚楚。
周景桉回老家以来,从没在这种时候洗过澡,也就没机会见到这么标准的丁达尔效应。周景桉有些好奇地伸出手指去碰空气里的光束,手指翻动时,像蝴蝶一样轻盈可爱。
“好漂亮啊,像教堂里的圣光。”周景桉说。
“是吗?”沉思博把下巴轻轻搁在周景桉的肩膀上:“看来以后跟你求婚得选在朝东的浴室里。”
周景桉立刻反唇相讥:“直接选教堂不好吗?”
话说出来周景桉才意识到说不定真不行,好像瞬间话题就沉重起来。
沉思博却轻声笑了,偏了偏头柔声在周景桉耳边说:
“已经准备要答应了吗?”
周景桉便也把头偏过去,和沉思博湿漉漉地接了个带着水声的吻:
“看你表现。”
“不是不想我闹你嘛……”沉思博的眼神也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雾气。
周景桉霎时间察觉到了危险,赶忙回正了头:
“先洗澡。”
这次因为沉思博提前给周景桉擦了眼睛,周景桉便把接下来抹沐浴露的部分看得一清二楚。
沉思博的动作都很规矩,只是在浴室里免不了被水淋到,原先当睡裤穿的短裤上已经出现了不少水迹,在浅灰色的布料上显得尤为明显。
抹完上半身之后,沉思博照旧在周景桉身前蹲下擦下半身。只是这次周景桉睁着眼睛,便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不可言说的部位,就那样大喇喇地摆在沉思博面前……
虽然沉思博也没有直勾勾地盯着看,但周景桉还是羞愧难当,浑身都发烫;悄咪咪地把没受伤的右手移过来,盖在上面挡住了。
沉思博正小心地避着周景桉的伤口,给右腿抹沐浴露;看到这一幕没忍住,低下头不住地小声笑着。
周景桉本来没想催他,但沉思博笑着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周景桉不得不开口:
“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沉思博带着笑意摇头,不说话。
周景桉更好奇了,涨红着脸问沉思博到底在笑什么;但沉思博怎么都不说,只继续帮周景桉抹沐浴露泡沫。
虽然确实不是第一次看了。
但沉思博还是不曾有过如此直观的感受:周景桉只要一只手,就能把那一团全都挡严实了。
而且周景桉的手真的不大。
这种话,沉思博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跟周景桉说。
洗完澡后,两人都重新换了睡衣,拉了遮光帘开了风扇,并肩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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