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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却多情(下):魔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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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明月却多情(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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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更睡不着了。

    满脑子都是紫修。

    赶快睡吧。睡着了什么都好了。

    但是,半个时辰后,尚烟从被窝里伸出焐到冒汗的小脑袋,丧气地趴在床上:“唉……”

    月色还是如此迷人。

    她抱着枕头,不知为何又伤感起来:“好烦,好烦……”

    这一路车马劳顿,尚烟原已累了,加上烦了一个晚上,睡得特别沉。

    休息好了一个晚上,看见窗外的阳光,她发现,自己没那么想紫修了,心情好多了。

    人就不能熬夜。熬夜让人失控。

    早上,她先练了一个时辰剑,然后去藏书馆看了一会儿书,午时便和火火、絮儿一起去崇虚宫做客。

    宫雀所言“款待”,是真的极为豪华。看见餐桌上的一大桌菜,三位神女完全不敢相信,这全都是宫雀一个人做出来的。

    絮儿也极擅烹饪,但夹起宫雀做的小牛肉卷,反复观摩了良久,不确定道:“崇虚郡主,这……这是你做的?”

    宫雀微笑着点点头。

    “这也太完美了。”絮儿惊呆了。

    尚烟完全不懂烹饪,只好奇道:“这很难做吗?”

    “非常非常难。”絮儿用力点头,对牛肉卷做了个捏手指的动作,“这牛肉卷不是一个个做的,而是用一整片平整的牛肉包起来切片的。你看,外面这一层肉便是,需要切得特别均匀,料又要铺均匀,卷起来时,一点都不能往外掉,不然整个牛肉卷都会歪的。但你看崇虚郡主切的,简直是正圆形。跟工艺品一样。”

    在尚烟和火火听来,这番话无异于:“呱啦呱啦呱啦,呱啦呱啦,呱啦呱啦啦,跟工艺品一样。”

    絮儿道:“总之,佛陀耶最好的酒楼厨子,才有这刀功。我做菜从来不敢挑战这难度的。”

    “其实没那么难,多练练便好了。”宫雀把最好的菜都挪了挪位,换到尚烟面前,“不管做得如何精美,得有人吃,这些菜肴才有意义。来,昭华姬,尝尝看。”

    尚烟用筷子夹起一个牛肉卷,咬了一口,闭上眼,静静体会着味蕾爆炸的感受:“我一瞬间飞升成佛了。”

    宫雀笑道:“昭华姬说话真有趣。难怪王上那么喜欢你。”

    尚烟差点被牛肉呛死。见她咳个不停,宫雀拍拍她的背,担心道:“小心啊……别吃太急,我们时间还多着。”

    然后,她又递来了羹汤。

    尚烟喝了一口,原意是缓解咳嗽,但吞咽下去后,她二度飞升了。

    火火也大快朵颐地吃起来,咀嚼着食物,含糊不清道:“此次去不眠村,太值了……路上揍扁了极影沙翳,回来还有那么好吃的东西……”

    用膳毕,从崇虚宫出来,尚烟等人向使臣驿馆出发。

    松弛的北风呼啸而来,在奈落街道上哀怨叹息。风将铅灰云块卷席作堆,挤下一粒粒细细的初雪。尚烟伸手接了接雪,讶异道:“这才十月,已经下雪了?”

    宫雀同样抬头看着天,点点头:“奈落的雪季很长,有时九月便开始了,一直下到次年三四月。现在还未到雪最大的时候呢。”

    “这么久?”尚烟惊讶地眺望白色的天空,“奈落百姓真幸福,可以赏那么久的雪景。”

    宫雀笑道:“你能这么想,真好。王上便不喜欢下雪。”

    尚烟愣了一下:“他这么说的吗?”

    “嗯。经常抱怨说,下雪太多,出行不便。”

    “啊,若论出行,肯定是不太方便的。”尚烟答得敷衍,对宫雀笑了一下,道:“崇虚郡主,我们回去了。多谢招待,你的厨艺真好。”

    宫雀道:“三位神女慢走。注意保暖。”

    毛毛自崇虚宫外的梧桐上飞下来。枝桠交错中,奈落的苍穹好像一块陈旧的玉板,像极了空记忆瓶的材质。然后,毛毛载着尚烟翩然飞起,带她穿过奈落的街道,掠过一家家官绅豪宅,名贵酒楼,斗龙赌场,楚棺秦楼,与高低不齐的商船、飞翔的异兽、篆刻氏族徽章的空中旗帜擦身而过。

    凤凰与风共舞,巨翅抖落雪花,好似一个柔软的舞者,因追求自由的生命,丢掉了袖珍的白色珍珠。那些自声色犬马之地传来的琴声,时而歌颂金碧辉煌,时而悲叹国破家亡。

    尚烟很喜欢奈落。可这到底是异乡。

    而宫雀却是土生土长的奈落人。她好了解奈落,好了解紫修。

    到使臣驿馆后,火火和絮儿提议要出去玩。絮儿便说,可以找英罗带她们去。尚烟没什么心情,让她们先去,自己拍拍鞋沾着的薄雪,回房休息了。

    她又一次有些想家。

    可想来想去,佛陀耶也不像家。这乾坤如此浩瀚,六界如此辽阔,她竟找不到一个有归属感的地方,哪怕是方寸之地。

    直至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老是觉得宫雀好看。比自己好看,比巴雪好看。

    因为,从小到大,对一切与女德、家务有关的事物,尚烟都十分排斥。

    母亲给她留下的阴影太重了。在她看来,学会这些没用的技能,无异于在婚姻中自取灭亡,躺平等着丈夫的背叛。

    尤其是做饭。

    她记得太清楚了,母亲孕期也在做饭。她衣着朴素,面色苍白,做着做着,便在炉灶旁哭得泪流满面。而那时,雁晴氏天天上门闹个不停,把父亲整得焦头烂额,连家都不敢回。

    她其实比谁都清楚,若不是母亲过于执着一对一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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