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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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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与东风(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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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宓这纸糊的身子沾不得荤腥,闻濯便吩咐厨房上了几样清粥小菜。

    待碗碟盛放进屋,抱着他落在了窗台下的小案前,与他身裹着件长袍,伺候他饱腹。

    沈宓发着热,食欲不振,好几回想躲开他喂过来的汤匙,只教他掰起下巴噎着浑话整治。

    抵不过人面兽心的摄政王殿下的嘴上浪荡,他一介病患,只能可怜巴巴地张着唇,被他威逼着咽下半碗羹汤……

    近日闹的确实肆无忌惮了些。

    沈宓这一病,便不似先前那般神采飞扬,闻濯怕他又重蹈去年冬里的覆辙,心下揣了不少担忧。

    “今日是我没了分寸。”

    沈宓鬼门关都过来了,还怕一个区区风寒么,闻言挑着眉,满面不屑地用气声道:“又将我看作娇花了?”

    闻濯将他纳入怀中,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怎么不是,我看你才该叫娇娇儿。”

    沈宓教他抻着腰,浑身泛起酸疼,抽了口气倾诉道:“管你叫什么,先给我揉一揉腰,我好疼。”

    闻濯最怕他说疼。

    谨慎收着力道往他腰上使,半点不敢怠慢,按完了腰便往下到他腿根。

    还没摸两下,颈上就被狠狠咬了一口。

    罪魁祸首趴在他肩上,洋洋得意说:“没让你乱摸,真是该罚。”

    闻濯笑了。

    伸手变本加厉地探去,又在他身子陡然打颤时,将他裹进袍子里打横抱起,问道:“是先睡,还是陪着我写完述职奏文?”

    沈宓揪着他前襟,毫不犹豫,“陪你。”

    孤枕寒衾,他可不能睡的踏实。

    ——

    小案前烛火熠熠,沈宓教他怀中温度暖的灵台慵懒,未将他写的鸿运坊走水奏文瞧完一半,便坠入梦渊。

    这回放不下的人就在身侧,他心安定,做的是个好梦。

    他梦见贞景盛世,闻濯卸下政务之际,在御街前走马探花,脖子上挂着他给雕的菡萏坠子,一晃一摆,在日色辉映底下抛出银闪闪的芒,刺的他眼前烂白一片。

    他想睁着眼,仔细瞧清楚闻濯的面容,不自觉出声教他将那坠子藏一藏,迷迷糊糊中唤道:“阿旻…好晃眼…”

    闻濯正聚精会神地写奏文呢,满纸就差个结尾,教他这一声唤的断了思绪,没耐着心头的柔软,立马垂下眸看他。

    望见他鸦青纤长的睫毛打颤,以为是案前的烛火摇曳,打搅了他安眠。

    抬手拂灭烛光,抱着他静静待了片刻,见他重新安稳,便趁着窗外月色皎洁,随手落笔奏文上最后一行,随即停手搁下了笔。

    夜色同月色互不相让,窗外银白宣昼,屋里夜色暗涌,两相交汇出隔着一扇木屏,将方寸大的地方分割出两界。

    闻濯半个身子落在月白里,窝在他腿上的沈宓全然隐入黑暗,唯有凑近了瞧才辨的清五官。

    泾渭分明,又难舍难分。

    晚膳服了汤药,这会儿他裹着袍子发出了身汗,高热便退了大半。

    闻濯放下心来,在原地缓缓按了按发麻的腿,待回过知觉便抱着沈宓起身,轻声挪去榻上。

    他动作仔细微慎,但俯身将沈宓掖进被衾里,还是惹的他得了须臾清明,半睁开眼眸那刹那,生怕身前人要走一般,死死拽住了闻濯的前襟,“你去哪儿?”

    闻濯低首用唇蹭了蹭他眼睫,轻声哄道:“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

    沈宓听了他的话,此刻也分辨不清真假,得了点甜头便极其容易满足,松了松他的衣襟,又闭上了眼。

    闻濯得了空合衣上榻,侧身躺到他身旁,抬手将他纳入怀中抱住,轻轻拍了拍他欲要乱动的肩,“不走,我抱着你睡。”

    暗潮汹涌,一夜无梦。

    ***

    多亏了摄政王殿下贴心伺候,不过第二日,沈宓身上折磨的他活不安稳的风寒,便如雨过天晴一般去了大半。

    早膳时胃口好了不少,神色也有了光亮,昨日咽点羹汤像是要了他的命,今日水土都服了,还边咬着莲子边瞧人。

    “我昨夜梦见你在御街打马,好多人往你怀里丢花。”

    “噢?”闻濯收起落在奏文上的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我接到了没有?”

    他半点想避嫌的心也没有,还透着喜地想要知晓结果,气的沈宓忙叼着嘴里的莲子,朝着他的脸吐过去,“你倒是期待的很。”

    闻濯不紧不慢地将落到怀里的莲子捻起来,喂到嘴里咬碎了咽下,“你难道没朝我丢花么?”

    他这么一说沈宓倒是想起来了,他颈子里还有个差些没晃花他眼睛的坠子。

    忙丢了碗,扑进他怀里,一把抓住那灵巧的小玩意儿。

    闻濯搂住他后背,扬起脖颈往他腰上扫了两眼,暧昧不清道:“腰不疼了?”

    沈宓往他下巴上推了把,“少打歪主意。”

    闻濯笑了笑,“大人,我冤枉呐。”

    沈宓没心思瞧他面上假模假式的神情,抓着他颈子里的坠子瞧了半晌,忽然在那根编成结的绳子上,摸见一点焦硬的痕迹。

    他凑近闻了闻,上头果然有被火燎过味道,欲想扯过绳子后头的活结点,却教闻濯一把捂住了手——

    “你怎么聪明的不给人留条活路呢?”

    沈宓挥开他碍事的手掌,倾身扑倒他肩上,将那条绳子的节点捞到了手中。

    那里俨然落了个重新绑的死结,轻易拽还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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