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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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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论英武(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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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将宫帖送到闻濯手上的时候,才发觉多送了一张。

    待闻濯翻开,见另外一张全言皆由贞景帝亲笔所书,末端“沈宓”二字落的整整齐齐,连墨迹都还未干。

    他脸色一沉,进屋当着沈宓的面,径直把帖子扔进了火炉,凛然骂道:“奇技淫巧!”

    沈宓:“?”

    ***

    宫中大宴宾客云集,除了缺个宁安世子府的正主,满朝其他大臣一应到全。

    闻濯原本是不想来的,但沈宓知晓了宫中的消息,动之以理地催着他进宫,且答应他会将自个儿照顾好,他才应下。

    宴会如往年一般热闹,丝竹管弦不断,舞姬歌女不绝,玉盘珍馐,数不胜数,琼浆玉液,回味无穷,金钵铜鼎,粼粼璀璨,凡是世间富贵,尽可收入眼底。

    虽户部先前掏空了老底,但向世家征税一事,又将坑给填的无比漂亮。

    正经开设些对民生有利的建设时没钱,一到了这种撑场面的时候,又能够撒开了欢奢靡无度。

    这户部,看来苦头尝的还不够。

    今日为庆贺贞景喜得皇子,众臣都带着家眷前来道贺,男宾在宴上吃酒恭维,各家府中的女眷则是同聚在百花园。

    顾妃中间出来了一阵,因为才诞下龙嗣不久,身子尚且虚弱,没等众人一一寒暄,便回了自己宫中休养。

    临走时,叫了吴清瞳一起回卢华殿。

    去年年中一别,顾氏再未同她见过,此刻同座在轿撵之中相对无言,满脑子杂绪,根本无从说起。

    她瞧了吴清瞳半晌,才慢慢问道:“妹妹可还在怨我?”

    吴清瞳摇了摇头,“妾身不敢。”

    她这一句亲近无有、疏离七分的话,顿时教顾氏一腔委屈噎在了喉咙里,随即便抽抽搭搭落下眼泪来,“我也是被逼无奈,虽在外人眼里我宠冠六宫,风光无限,可陛下待我根本没有真情——”

    “娘娘慎言!”吴清瞳匆匆低声打断了她的话。

    顾氏我见犹怜的剪瞳,宛如一汪清泓般直直盯着吴清瞳,里头酸楚和委屈溶成泪花,凝聚在她眼角一串一串滚落下来,“清瞳,在这宫中,很多事情我身不由己。”

    吴清瞳皱起了眉头,“娘娘想与妾身说什么,又想听妾身说什么?”

    顾氏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冰凉的指节冷的吴清瞳手背一涩,她不由得腾升出几分怜惜,回握住她的手心,替她暖着,“有什么想说的,回宫再说吧。”

    顾氏无声地点了点头,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一回到卢华宫中,照顾闻净的嬷嬷便把孩子抱了过来,交与顾氏怀中。

    挥退了宫人,顾氏拉着吴清瞳的手坐到轩窗旁,给她瞧了瞧闻净酣睡的模样。

    当真是做了母亲的人,方才轿撵中的伤心委屈,此刻收起了大半,一心只盯着熟睡的婴儿,挪不开眼。

    “清瞳,你我自幼相识,金兰情深,倘若当初我要是知晓那封信里牵扯到了贺统领,我断然是不会拿出来的。”

    吴清瞳瞧着婴儿的视线挪到她面上,“娘娘何意?”

    顾氏面上神情又欲哭戚,“那个揭发书信的宫女确实是我宫里的人,但她从未给我看过那封信,我起初教她在栖梧宫里当值,也只是想确认陛下的行踪,并未指使过她加害皇后。”

    她急切道:“我所说都是千真万确,你我一起长大,你知晓我并非心肠歹毒之人!”

    吴清瞳紧锁眉头,一时无法理解道:“那为何当初当着陛下及众人的面时,你不解释清楚?”

    “我如何解释?”她又哭了起来,“信是真的,揭发之人也是我宫里的,没有人会信我。”

    吴清瞳复杂地看着她,“那你为何直到如今才跟我说这些?”

    顾氏伸手抹了把眼泪,神色黯淡,“我以为我身在福中,双亲健在,夫君宠爱,哪怕弄巧成拙,一切也都会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可真情是假的,双亲也并不在乎我的死活,清瞳,这世上唯一相信我的人只有你了。”

    吴清瞳总觉得漏掉了什么,“什么是假的?”

    “所谓宠冠六宫,只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已,陛下并不爱我。”

    可他们之间诞有子嗣是事实。

    “娘娘当初入宫,不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了么。”

    顾氏一阵沉默过后,又簌簌哭了起来,抽泣的声音将襁褓中的婴孩吵醒,小的也顿时哭闹出动静来。

    面前的母亲初为人母,许多不擅长的事情都能弄的她手忙脚乱,急赤白脸地将宫外的嬷嬷叫进来,两人一块儿哄了半天才好。

    吴清瞳能看得出来这孩子并不好带。

    诚挚告慰几句,趁着孩子好不容易哄睡着,众人都没有心思再与她叙旧,转身出了卢华宫。

    其实当初这件事,她并没有十分怨怪顾氏,更没有埋怨任何人。

    虽然当初知晓那个揭发书信的宫女是顾氏的人时,确实有那么些惊诧。

    但后来想想,在这宫中豺狼虎豹聚会的黄金牢笼里,每个人的处境都不一样,纵使从前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也要为人前的光鲜亮丽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世上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

    今日之事,她只有唏嘘,故人不复从前,是时间、人与物的推移。

    她从来在诗文里读过太多,诸如此类的诗句,真轮到自己身上,又觉得别是一番滋味。

    可见以史为镜,以人为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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