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肚里也经常会有女孩子给他写着情书,塞着温暖的奶茶,摆着一罐罐揣着懵懂情意折出来的漂亮的星星,只是他选择性忽视而已。
齐倦眯起眼睫,出神地看着窗户外天色渐至深蓝,路灯的昏黄光亮在一盏盏熄灭。他沉默着,种种心事却是喷薄欲出。
“还疼吗?有没有好点?”池隐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那人给他时上药不轻不重的,甚至贴心到为他吹了吹伤口,戏份可谓是做得足足的。
齐倦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嘴上却说着:“小池隐,疼……你轻一点。”
郁月生脸色愈渐黑沉,站起身道:“你们继续。”丢完这一句,他就快步走出了病房。
他感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着,头疼得像是快要裂开,跌跌撞撞冲到了卫生间时,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着,像是有无数的画面冲入视线,晃动着根本看不清。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齐倦的手术刀口时,他就感觉到没来由的压抑,好像有好多人在耳边说着些什么,还有痛哭的声音席卷而来,像是场盛大的葬礼。
一时间只感觉头痛得要死。
郁月生腰一弯,呛咳着对着水池吐了一摊的胃酸。他撑着水池案缓了好久,眼前的眩晕感才渐渐散去,抬眼看了眼镜子里时,脸色还是白得吓人。
要不是胃吐空了,脑子也清醒了,他差点就准备去科室看看了。想到齐倦现在有他“男朋友”陪着,索性出了医院,拦了辆的士。
报完地名后,郁月生精疲力尽地靠着座椅,出神看着窗外斑驳的景象一幕幕后退着。走马灯般的,是这座城市的斑驳陆离。
“嗡嗡。”身侧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他收回视线,拿起手机看了眼,有一个未存过的号码给他发了条视频彩信。
纤长的手指按了一下删除键,当屏幕里弹出是否确认删除时,他忽觉封面的图片很是熟悉——
拍下来的只是一隅,镜头正对着一张床的床头,拍得很是随意。枕头露出了一个角,但是他的目光却落在了,枕头底下压着的,一只不太引人注意的蓝色水杯。
是很大众的杯款,但是他记得,齐倦在食堂晕过去那天,他问校医借了个杯子,装了热水揣在齐倦怀里,那只杯子就是这样的。
郁月生点开取消删除,掏出蓝牙耳机戴上,这才点了一下播放键。
视频里头剧烈晃动一下,镜头一转,对上一位正垂着头的少年。刘海遮住了少年的眼睛,低落的动作看起来丧丧的,他那青涩而单薄的肩膀还没长开,他弯了弯腰,艰难地咳出着淅淅沥沥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