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在这件事情的冲击下, 其他的事情都显得不那么奇怪了。
比如说,辰虚是什么时候替换了那个冒牌货的,为什么他要在铃铛上做手脚, 又为何这个这个黑影似乎比自己还在意?
这些疑问暂且都被宴厌放在了一边, 因为她十分确认, 黑影比划出“吾儿”这个口型的时候,实实在在是对着辰虚,并且辰虚也一定看到了。
这个黑影能在北域之中化出珍珑局, 又能在局中困住辰虚这么长时间,说明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不至于非得在这种时候, 像凡间小孩儿吵架一般, 占一句“我是你爹”的便宜。
方才辰虚的寒霜雪刃的确未触及他分毫, 最重要的是,他至今也并未反驳这两个字。
“很痛?”
辰虚忽然问了一句。
“啊?”宴厌顿了一下,忽然反应了过来,自己此时还倚靠在帝君怀中贪懒借力。
她连忙往后退让了一步,想了一会儿还是规矩行礼道, “帝君。”
她原本还想说点什么。
若此时出现的是李青燃, 她定然要带着些后怕撒个娇。
或者是有些生气地质问他一句,为何要对铃铛做手脚。
若他是天香楼里那个冒牌的辰虚
她会将方才自己对战黑影的英姿, 添油加醋地自夸一番,同他说不怕我保护你。
但偏偏眼前这个拥有着相似面容的人,银发白袍。
周身缭绕着冽冽仙辉,身份尊贵又不近人情。
是九霄之上的辰虚帝君。
其实那个黑影方才有一事,说的也不算错。
她的确有些害怕。
即便她一时气愤说着“凭什么他说不记旧事便不记旧事”, 也无法避免地在见到辰虚的这一瞬间, 如庄周梦蝶, 不知如何自处。
于是她稍微抿了抿唇角,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辰虚自始至终都垂着眸。
在一声微不可查地叹气之后,宴厌被忽然变浓的冷雾挡了一下眼睛,嘴角被手指抵着,轻轻擦了一下。
一点点淡淡的血腥味被重新扫开。
“噢,这个……”宴厌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抬手用袖子将嘴角先前留下的血迹擦了擦,勉强地笑了一下,“多谢帝君关心,主要是没想到他的威压能有那么大,还好时间不长。”
辰虚的手被避让开,在空中有一个短暂的停留。
莫名让人看了有些心堵。
宴厌偏开头,看到火海悬崖上顷刻间覆上一层寒意。
无数刚刚从火海里爬上来的姑获奴被寒意冰封。
白色的霜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火海边蔓延。
随着姑获奴的数量减少,宴厌甚至在某一瞬间觉得脚底震颤了一下。
她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是震颤,是珍珑局不稳之兆。
那些数以千计的姑获奴就是珍珑局灵力的来源,或者说以自身为载体,搭建了一座“桥梁”。
将灵力从火海中源源不断地渡送出来,用来支撑珍珑局和黑影的行动。
宴厌看着无端火海冲天而起的火舌,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十方恶境将鬼界同人界分离开来,无端火海便是生于那时。
也就是说,满打满算,无端火海的年岁也不过几万年。
那么自然,从无端火海中化形而出的烛龙九头厌,年岁也不过几万岁。
虽然宴厌不太清楚辰虚具体生于何时,但天录中有隐约提过,辰虚帝君的初灵化于洪荒过后的三清时期,至今少说也有万万年了。
难道有什么时光回溯之类的神奇法门?
否则从理论上说,烛龙再天生神力也生不出辰虚这尊老佛。
宴厌越想越混乱,眉间紧紧地锁着。
“本座与烛龙,并非你想象中的关系。”辰虚开口道。
宴厌抬眸,恰巧看见辰虚侧脸,下颌在银色长发的映衬之下显得瘦而分明。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宴厌低声嘀咕了一句,等着辰虚继续往下说。
她原本以为这应该是个诡异又曲折的故事,却只听见辰虚顿了顿,只说了四个字。
孔雀吞佛。
传闻中当年佛祖释迦牟尼游历大雪山,被一孔雀张口鲸吞,佛祖破其背而出,并未追求其罪过。
也有传说,孔雀吞了如来,就像孕育自己的孩子,这些虽不可证,但后来孔雀拥金身而得道,被封为佛母孔雀明王却是事实。
宴厌眨了眨眼睛,这听起来倒是合理许多。
“你是说,烛龙曾经把你吃了?你法术不能伤他也是因为这个?”
辰虚垂眸,声音温沉,“差不多。”
在各色记录中,对辰虚帝君堪封鬼界之事,都说得不甚详实。
就连与帝君最亲近的薄光殿众人也只知道,帝君那段时间时常下界,归来时怨气缠身需闭关清浊。
若非凤三殿下误闯瑶池,恰巧窥见帝君身上的伤疤。
恐怕众人都只觉得封堪鬼界之事,对辰虚而言不算难事,顶多是多费神些。
从今日这一句轻飘飘的“差不多”中,其凶险之甚亦可窥见一斑。
黑影已经消散至远处,宴厌摸了摸腰侧的铃铛,在辰虚身边受到感应,内壁上又起了一层薄霜。
由于姑获奴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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