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剑靠得住?
小凤凰不自觉地蹙了一下眉,感觉桃花障气有点上头。
桃花林之下是空心的,那必然内有乾坤。
小凤凰已经做了这样的心理预期,但看清楚眼前景色时仍然愣怔了一会儿。
这片塌陷之地正对着的,是一株通天接地的巨大桃花木。
或许因为长久封闭的缘故,这棵巨木除了树冠顶端,漏出地面的那一节尚有新枝。
其余枝干均干枯嶙峋,似乎被烧焦过一般,颜色斑斑驳驳,覆盖了一层了无生气的灰尘。
在巨木之下,散落着一地断枝。
小凤凰仔细一看,这并非断枝,而是白骨。
混杂着刀剑枪的兵器,横七竖八或立或躺,像一片巨大的坟冢。
坟冢的中央,有一方高台。
八条锁链自空中垂下绕在高台周围,在晦暗不清的光线中,如同巨大的八条螭龙死死将高台之物缠住。
方才那一瞬通天的紫光,就是自高台发出。
不等小凤凰燃起凤息,一并掉落下来的几个方家弟子站稳后纷纷举起燃符。
十几张燃符飞向半空,照亮了这一片区域。
准确的说,这不是地底,而是水底。
那方高台也不是高台,而是巨大到有些夸张的棺木。
不知道是否因为桃花障的缘故,小凤凰在落下的一瞬便清晰的感应到了一丝飞雪裹挟着尘土的气息。
与李青燃极其相似,不过有些陈旧。
一缕来自许多年前的辰虚帝君的气息停留在棺木之上。
众人拾级而上,越靠近棺木寒意越浓。
八条铁链上都倒挂着许多冰棱。
不用起棺也知道,这里躺着的必定是昔日太湖水君谢长安。
谢长安堕天时殁于天雷。
太湖水君虽是个虚职但好歹也是有正规仙衔的,仙衔的封赐应允都要过辰虚之手,帝君昔日来过这里也合情合理。
这事方家后辈不知道,方清衍不可能不知道。
谢长安是堕天时被天雷劈死的,一般而言,这种死法在玄门之中多少也要避讳些。
把自家的宅子建在人家棺材顶上,不瘆得慌?
小凤凰狐疑地看了方清衍一眼,却见他青衣举杖,眼神悲悯。
“昔日吾友三人,以长安是瞻。”
他的手轻扶在棺木之上,或许是因为忆起往事的缘故,眉眼中流露出了一丝老人的疲态。
当年,方家不过是云梦泽众多玄门中寻常的一支。
玄门众人提到方家,只有二字,“中庸”。
直到方清衍和方清清出世。
方清清十三岁悟得剑意时震惊了众多玄门。
要知道,上一个飞升成仙的孟家先祖剑意是十五岁才悟得的。
惊鸿剑灵一出世,不起眼的方家立马成了其他玄门眼中十分值得结交的香饽饽。
拜帖堆积成山,隔三差五便有人前来攀亲带故,也有说要拜师在方清清门下的,甚至想在方清清飞升前定下双修情缘的也不在少数。
玄门众人总是恐后争先,有许多差距是靠后天努力能追上的,但在天赋灵根之上的差上毫厘也如天沟难越。
一般而言,这种让人无力追赶的不公,极易生妒。
但两兄妹并未因此生出嫌隙。
方清衍品行端正,行为有度,举止谦和。
一手云中剑法亦有君子之姿,即便在御剑一道上走不到极致,未来也是方家大长老甚至家主的好苗子。
那时候他常帮方清清回帖。
方清清便坐在书桌的另一头,开玩笑道:“哥哥,以后你当家主,我便帮你护道,你看不惯谁,给我一个眼神,我就将他打出去。”
方清衍扶额,训道:“清清,你是许多小辈的榜样,注意言行。”
“好好好,我知道啦。”方清清总是这样应着,却并不放在心上。
方清清调皮是真,痴剑也是真。
她不爱逛街,不爱胭脂水粉,也不爱听书听戏,她觉得这些都不如练剑时一招化三招来的有趣。
故长陵城的天街灯市年年热闹非凡,她除了在年纪极小,还拿不动剑的时候逛过一两次外,就再没去过了。
那一年她从家中溜走属实是无奈之举。
“哥,真的太离谱了。”她挽着方清衍的手臂,一脸愤愤。
“那个孟家长老的儿子,都已经三十八了,居然想拜我为师?!”
“还有,那个柳家居然直接把他们刚断奶的娃娃带了过来,说合过八字要和我订下娃娃亲!?”
方清衍虽然也觉得十分离谱,但还是劝诫道:“清清,回绝了就是,你下次可不许如同今日这般,大发脾气摔门而出,会被笑话的。”
若他日方清清当真飞升,凡间的言行举止都将勘录成册,供后世览阅研习。
其实退一步讲,虽然当下看起来,差上十几二十岁有些不可理喻。
可飞升之后,岁与天齐,莫说十几二十年,就是千百年上万年的岁数差异,也不过弹指一瞬。
方清清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下定了极大决心一般,拉了拉方清衍的胳膊。
方清衍侧头,以为她还在不高兴,想说几句哄她开心的话,话未出口便听见方清清道,“哥,其实我不想飞升。”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眸清澈。
明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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