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数不尽的嘈点,世上有渡不完的傻比。
赋影然活了两辈子,比较认同的行为方式是“人狠话不多”。
言语是表达思想与情感的工具和载体,由此衍生各种话术技巧,若善加利用,在谈判中自然是极好,可是……若词不达意,便成了“言多必失”。
剑阵过后,铺天盖地的塔罗牌飞散飘舞,结为冥阵将众人困缚原地,不少人甚至短暂失去意识,唯有阎王寻机脱逃。
“无妨,他若如此轻易落网,便不配被称为阎王。”赋影然示意原无乡不必紧张,随即迈步走向立于天疆众人身前,虽重创在身却如临大敌的牧神,淡淡道:“此地距离天疆不远,牧神不请吾们进去坐坐?”
“……你,果然有阴谋诡计!”牧神握着牧天九歌的双手尚有血丝淌下:“吾决不可能让你危害天疆!”
忽闻“噗嗤”一声,毂凤鸣闲闲道:“清醒一点,若师尊想危害天疆,你们不可能活到现在。”
赋影然早在目睹牧神对楚狂师敌下杀手那一刻已经放弃与他交流,径直看向玉雉衣:“雉君,天疆牢房够用吗?”
“这……”
玉雉衣不知所措的看向牧神。
牧神已至气急败坏边缘:“你到底想做什么?”
“暂借贵地。”赋影然依然不看牧神一眼:“论剑海与森狱,这么多战俘,就近押运是最好不过。”
毂凤鸣又笑嘻嘻的从原无乡背后探出半个脑袋:“对哦对哦,天地虻跟森狱俘虏呢,白白给你们天疆送上门,牧神不心动吗?”
“咳咳……”千玉屑吐出胸口淤血,不失优雅的抬袖擦去唇边血迹,短短片刻之间已然想通了关键,也跟着劝道:“牧神,狄月长老既能长远布局,一举将吾们三方收入彀中,她的提议,吾建议还是听从为好。”
牧神闻言,儒雅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近似脑溢血发作的轻微抽搐,僵持片刻,忽然两眼一翻,整个人直挺挺向后倒去。
“啊!牧神!”
天疆众人大惊。
“哎……”赋影然摇头叹息:“雉君,剑鬼,你们说该怎样办?”
剑鬼整只鬼也在极端的懵逼之中,被她这么一问,眨巴眨巴自己的绿豆眼,确定眼前这人身上的气息跟曾经救援天疆的姬千幻确属同一人,不禁狂躁的对着自己的脑袋又是抓又是锤:“萨萨萨萨萨萨……这是啥情形?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搞什么鬼啊——!”
玉雉衣是天疆为数不多可以做主且还保留着几分清醒的人,心中快速思量一番,道:“那就请……呃……恩公,进入天疆一叙吧。”
不得不说,天疆灵气充沛,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加上外面还有若叶知秋打造的机关城卫护,在当下局面,作为临时调解处倒是十分合适。
苦境金牌调解员素还真早早拾掇好,在平风原一役过后也来到天疆——前辈此次马甲掀开,计划收网,接踵而至的便是一系列解释与谈判。
赋影然、道真与天疆高层进入天疆大殿,毂凤鸣变出一整套圆桌座椅,先请师尊入座,南宗双揆与天疆护卫押着天地虻去了大牢。
赋影然随后示意素还真为牧神诊脉,天疆众人惴惴不安排排站,大气不敢喘。
“嗯……”素还真两指按着牧神手腕,不紧不慢说出诊断:“常年郁结于心,加上刺激过大,意识受创陷入自我封闭状态。”
剑鬼急得差点跳起来:“什么!这么严重?那还有没有救啊!”
赋影然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开口道:“剑鬼不必紧张,这种症状,术语叫做‘创伤后应激障碍’,于身体无碍,只是心病罢了。”
天疆其他人不敢开腔,剑鬼却是个暴躁不怕事的,大吼道:“你还好意思说!老牧弄成这样是被谁刺激的啊?!你到底要做啥!!!”
玉雉衣赶紧出来拉住剑鬼:“剑鬼,暂息雷霆吧,事到如今,吾认为恩公对天疆并无恶意。也恳切希望恩公能为吾们解惑。”
“上道。”赋影然赞许的点点头,随即挥袖,在半空中化出一幅巨幕:“你们自己看吧。”
在场众人懵逼的看向那幅巨幕——
那上面密密麻麻画了一颗26平方米的决策树。
在战略决策过程中,每一个决策或事件都可能引导两种以上结果,决策树,正是在根据各种已知条件并统计各种前提发生概率的基础上,通过架构决策路径、评价项目风险、判断可行性并求取最优方案的决策分析方法。
赋影然上辈子当高管的时候最喜欢用这个工具啦。
能用数据和事实说话,为什么要浪费唇舌呢?
那颗决策树,以道羌之战为起点,中间添加了“慕潇韩杀妻”“神思附体”“论剑海评剑会”等事件,并罗列了她在各个关键节点推演的概率与做出的决策,可谓十分详尽。
……就是看不懂。
全场肃然。
实在是不明觉厉……这什么玩意儿???
就连剑子仙迹这么厚脸皮的人都怀疑了一下自己的智商,随即又释然,赋影然这种奇葩毕竟千年难遇,有些不明觉厉的手段是应该的。
在场看懂的大概只有素还真和千玉屑,还有一个看懂了一半的玉雉衣;可见智者之所以叫做智者都是有原因的。
千玉屑的狐狸眼眨了眨,轻叹一声:“哎,道溟赋影然,布局机深,吾们输得不冤。”
“国相不必妄自菲薄,”赋影然安慰道:“能在短短时间内看懂此图,国相的智慧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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