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将他逼入红尘漩涡?!
牧神抬手阻止孔雀老者的劝说:“老者不必多言,非吾族类,其心必异。为天疆安危,吾不得不慎防!众人皆要牢记,天疆是首要,不容任何私情!”
被他大异于过去的骇人气势惊到,三族族长无不俯首称是。
“……遵命。”
乌兰狄月靠坐在陀罗迷殿贵宾席位中,垂目接收弁袭君传回的消息。
嗯……
以黑制黑,以恶制恶?
看来牧神也不复过去的傻白甜。
不过说实话,以她从神思身上得到的讯息,牧神的智商和心计,黑化之后是否可以提升到阎王同等层次,还是个未知数。
至于牧天九歌……目前还在珈罗殿插着,想要取出得费些心思。
黑后端坐主位思忖良久,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忍不住主动询问:“长老,黑月离开,导致森狱环境急速恶化,你认为阎王为何走出这步棋?”
“显而易见,他之着眼不在森狱,而是苦境、森狱、天疆。这是阎王的格局,坦白说,你不如他。”
逸冬清心不甘情不愿地撇开头:“他有张良计,吾有过桥梯,他想吞下苦境,吾不相信素还真会放任。”
“哦,听你的意思,是要与素还真合作了?”
“素还真带走神思,意图不明,找他恐怕得不到吾想要的结果。”
“如今苦境受黑月影响,素还真还寄望阎王将黑月引回森狱,自然不希望速杀阎王。”
“阎王不死,夜长梦多!”逸冬清咬牙切齿,忽有木精传讯——银镖当家拦杀阎王,玄同太子出手相救。
“玄同?那个剑痴?他竟会插手此事,可恼!”心急如焚,逸冬清不管不顾,几步并作一步来到乌兰狄月面前:“长老,这件事,你要助吾!”
“又着急上火。”乌兰狄月摇摇头,一手按住逸冬清肩膀:“吾说了,吾出手便会暴露你,假手他人才是上策。还有,如今黑海人心不齐,连你最可用之人,也心不在焉,自家院墙是要顾好,毕竟天羌族人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长老的意思是……”
“你可以着手接触银镖当家了。而吾……”乌兰狄月缓缓坐直:“也该敲打魄如霜,让她认清现实。”
——为个男人要死要活像什么话?
她是这样教导她的么?
逸冬清听懂了她的意思,没有吭声。
这段时间她不是看不出小妹神思不属,一心挂念倦收天,但她实在抽不出时间精力与魄如霜掰扯这件事,若长老能让她清醒,全心全意辅助她,自然比依靠玄膑安心得多。
定下方针,两人分头进行。
乌兰狄月将逸冬清和楚狂师敌兄妹二人带回天羌族旧地,指着地上锈迹斑斑的天羌战斧和战士遗骸,道:“魄如霜,你看这些是什么?”
“吾……长老……”
魄如霜猜到她要说什么,道羌之仇她确实心虚气短,无法回答。
乌兰狄月轻哂:“楚狂师敌,你来告诉你的好小妹,这些都是什么。”
楚狂师敌沉声回答:“这是道真杀入天羌族遗留的痕迹。”
“嗯,当时的情形,你定是记忆深刻,”乌兰狄月扬手化出塔罗牌,将兄妹俩包覆其中,灵丝刺入两人意识,阵法之中场景骤变,夕阳残红之中,借助楚狂师敌记忆,复原当年灭族惨状。
魄如霜身临其境,眼看道真五名高手趁夜攻人不备,连破战斧阵,一名又一名天羌战士倒在血泊之中。
“啊……!”她踉跄后退,被惨景逼的退无可退,口头上轻飘飘一句灭族之仇,岂能比得眼前逼真又无奈的真实?
——倦收天,他参与了那场行动!!!
这是灭族血仇!
可,倦收天是被利用,这是葛仙川的挑拨,他并非故意。
真实的幻境勾起最深沉的无奈,她一手盖住双眼,不想再看,乌兰狄月却不容许她退,一剑轻挑,逼迫魄如霜出剑。
塔罗冥阵隔绝了时间与空间,乌兰狄月以早年自己教导魄如霜的第一剑起式,直至五氏仙剑诀,招招行云流水,潇洒大气,仿佛复刻了魄如霜多年来勤练不辍的修行过程。
“当啷”一声,魄如霜宝剑脱手,对面的乌兰狄月已化作她幼年模样,稚气的双眼异常明亮,大声兴奋道:“你败了!”
“我……我败了……”
剑上真意,唯有剑者刻骨铭心。
她的剑……败了,连她本人,也迷失了。
“真是难看啊。”乌兰狄月摇头叹息:“你连幼年的自己也打不过。”
“长老……”魄如霜无力地半跪在地上,神情迷惘又痛苦:“我……我到底该怎样办……”
“你的问题只有你自己能找到答案。”乌兰狄月捡起她的剑,重新塞入她手中:“吾之忠告,只有两点:第一,男人不会欣赏为自己迷失自我的女人;第二,纠结难解的局面,唯有足够力量可以快刀斩乱麻。”
魄如霜意识清醒一瞬。
乌兰狄月一手背负,缓缓踱出阵法出口:“你之五式仙剑,已失精髓,仅剩匠气。这样的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既不能化解道羌之仇,也不能让倦收天刮目相看,因为——强者,才有选择的权力;而对等,才是建立长久关系的基础。”
“我……”
“留在阵内好好重修,吾期待重出的你。”
塔罗冥阵缓缓闭合,魄如霜握紧手中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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