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昊看着楼下基地所有的道路，空地，全部挤满了丧尸。
他拿过望远镜看向不远处有一小片丧尸在尸潮中逆行，仿佛中心在护着什么人。
他确定那里不是顾淮和姜言，因为个头都不一样。
顾淮的身高往丧尸里一站，就是凸出来那一个。
周围充斥着浓重的腐臭味，丧尸聚集在楼下嘶嚎着伸手试图抓下顶楼的几个新鲜的“食物。”
“曙光基地幸存者恐怕不多了。”张辰昊拧着眉头。
“怎么会突然出来这么多丧尸？难道像铁丝网上挂的生肉一样吗？被人故意引到这里了的？”
苏清看着楼下人挤人没有一点空隙的尸潮，感觉头皮都发麻。
张辰昊点燃最后一根烟雾棒，“别怕，这一根烟雾灭掉后顾淮如果还没有来，我们就离开。”
雷明从直升机副驾下来，扬声道：“老大！联系上海岛基地，已经允许前往，不过需要隔离。”
张辰昊应了一声，片刻后手中的烟雾棒也彻底熄灭。
“我们该走了……”
“来了！”
苏清忽然指着楼下正快速移动的人。
只见顾淮抱着一个人，仿若过无人之境一般，他但凡走过的地方，丧尸主动让开一条路。
张辰昊松了口气：“上直升机，等他们过来马上离开！”
一旁温琦眺望他们宿舍的方向，不断抹着眼泪。
等到顾淮上来，几人惊愕地看着他怀里浑身是血的男生。
苏清睁大眼睛，颤声说：“他……被咬了？”
顾淮没回答，而是看向张辰昊，沉声道：“要飞去哪里？”
“东沙海岛基地，海面停着巨型航母。”
张辰昊说完后看了一眼姜言。
“他被感染了，对不起，我无法带你……”
“他有抗体。”顾淮脸颊轻轻贴了下姜言额头。
“司宏末世前和我母亲研究出的可以抵抗病毒的最后一支终极抗体，已经丢失。”
顾淮沉声说：“想要人类生存下去，他不能出事，只有姜言的血液里有抗体。”
张辰昊蹙眉思考片刻，“你是丧尸。”
顾淮点头：“是。”
“所以，你现在是选择和人类同一阵营？”张辰昊眼神犀利。
“是。”顾淮抱紧姜言，“前提是我的言言活着。”
静默许久，顶楼只剩下直升机机翼发出的巨大轰鸣声。
张辰昊咬咬牙，做了决定。
“好！一起！”
带上丧尸顾淮和不知道是否会感染的姜言。
万一出了任何意外，张辰昊第一个被问罪。
“但愿你不要辜负我们的信任。”
张辰昊回过头，看了顾淮一眼，和雷明一起操控直升机飞上高空。
“老雷继续联系海岛基地。”
“是。”
直升机内，众人面色疲惫。
失去了小伙伴周新蕊，都不好受。
姜言微微睁开眼睛，抬眼看着顾淮。
“淮哥。”
顾淮连忙握紧男生苍白细瘦的手指。
“我在这里。”
顾淮亲吻姜言指节，轻声说：“再坚持一会，我带你去更安全的基地。”
“好……”
姜言朝他笑了下，“我刚才睡着了。”
说话间，姜言吐出的血已经不再是黑色。
顾淮知道他体内的终极抗体起了作用。
“做梦了吗？”顾淮轻声问。
“嗯……”姜言贪恋顾淮的掌心。
这里曾经是温暖的，可是现在只有冰冷。
“我梦见……我们第一次见和谈恋爱时候。”
顾淮也想起来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笑了一下，眼泪砸在姜言手背。
“你问我，顾淮认识吗？”
“嗯……你认识顾淮吗？”
姜言忍着浑身如刀割的疼痛，感到意识在逐渐抽离，整个人昏昏沉沉。
察觉到姜言气息愈发微弱，顾淮托起姜言下巴，语气难掩慌乱。
“言言！言言！”
苏清着急问道：“他怎么了？”
“失血太多。”
顾淮扬声问：“你们有谁是A型血？！”
温琦连忙举手：“我是！”
苏清道：“我也是，A型血常见，新蕊她……”
忽然苏清话音一顿，这才想起来周新蕊已经走了。
这时张辰昊回过头问：“他能不能坚持到海岛基地？我需要至少四个小时！”
“不能！”
顾淮说：“找一个医院楼顶停下，我需要给言言输血！”
“行！这附近就有一家医院！坚持住！”
顾淮把怀里瘫软的男生揽紧，将他整个人环在臂弯里。
“言言。”
“顾淮哥哥……”
姜言身体渐渐有些冰冷，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下，他一直在发抖。
“不会让你死。”顾淮拿过一旁外套裹着姜言。
“我知道……”
姜言视线变得一片模糊，所有人的身影在他眼中只剩下轮廓。
恍惚间，姜言好像回到了真正穿过来的那一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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