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什么要以后和一辈子吗,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就听见他说——
    “我喜欢弥悦,不是一时的兴趣,我喜欢了她很多年。”苏怀谷垂眸:“算下来,有十年。”
    “......”弥建的表情有些微妙,他狐疑的看着苏怀谷,不吭声,显然不信。
    苏怀谷慢条斯理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那些尘封已久的成年往事,就这么被他轻描淡写的揭开:“我见过您一次,在我十五岁的时候,那时候弥弥在培训班学钢琴,您来接她回家。”
    弥建眸光敛起,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怀念,似乎在顺着他的话杆子,在脑海中寻找这方面的记忆。
    他好像确实记得有那么个人,但没见过。
    弥悦小的时候和他提起过。
    说——
    有个大哥哥,每次来看她的时候,都会变着花样的给她带礼物,
    “那个人就是你?”弥建有些意外。
    “是我。”苏怀谷淡声说:“小的时候,因为家庭原因,我来江城读过两年高中。”
    苏怀谷小的时候,性子不像现在这般沉稳,对人对事都游刃有余,彬彬有礼。
    那会儿的他叛逆,反社会,整个人就好像一个刺头,碰到谁就扎那么两下。
    他为了逃避原生家庭,才来的江城。
    这儿没人束傅他,他潇洒肆意,随意惹事生非,发泄着心底那些长久以来的颓丧和怒意。
    十六岁那年,抽烟,打架,喝酒是常有的事情。
    但一个人如果过于融入不了人群,就很容易被人针对。
    苏怀谷一次放学,被学校里的一群混混盯上了。
    他们早就听闻他在学校嚣张了很久,特地来治治他。
    他被人堵在阴暗的墙角。
    那儿湿润,空气里到处都是霉味,堆积的雨水因为常年得不到光照,逐渐长出了好一片的青苔。
    就像那时候的他一样,像个飘无定所的孤魂野鬼,如那角落里的青苔,肆意生长,却也只是任人踩踏。
    “你小子最近很嚣张啊。”那群人的头目拎起苏怀谷的衣领,居高临下,眼神轻蔑:“小子,你见过我吗?道上听过我的名字吗?”
    苏怀谷缓缓撩起眼皮,眼里满是不屑与孤傲,他扯唇,嗤笑了一声:“没听过,是哪里来的野东西。”
    “你他妈的再给老子说一遍!”
    “我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阴暗的巷子里,传出了打斗的声音。
    记得那时候下了场暴雨,雨点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劈里啪啦,掩盖了巷子里的嘈杂。
    雨幕遮挡一切,来往的行人都没注意到巷子里的动静。
    有几滴雨水,顺着猩红的血液往外流出。
    那几个混混吊儿郎当的从巷子里走出来,心情颇好,勾肩搭背的讨论着晚上去哪儿组局喝酒。
    天色昏昧,云层厚重不堪。
    将唯一的光线遮挡。
    看起来,像是世界要毁灭了似的。
    少年捂着腹部,剧烈咳嗽了几声,从巷子里踉跄着走了出来。
    衣衫尽湿,染着血迹,他冷白的皮肤上,满是创伤,嘴角渗出了血。
    才走了两步,他就体力不支,顺着墙壁蹲坐在了地上。
    任由雨丝冲刷他。
    像是要洗脱他身上的罪恶,洗脱那些,让他早已忍受不了,却无能为力的现实。
    他怔怔的看着天空,眼前茫然,像是一个无助的旅人。
    过了约莫五分钟。
    雨似乎停了。
    他身上没再滴到雨。
    下意识抬头看天空,却见雨幕如丝,还在劈里啪啦的下着。
    他转眸,注意到了身旁站着的人。
    淡淡的栀子花香。
    入目的是一双干净的白袜,和一双纯白色的布鞋。
    即使身染泥土,却已经干净。
    女孩替他打着伞,她有些胆怯,被他身上的戾气吓到,缩了缩身子。
    圆润的大眼睛却带着对他的好奇。
    她单纯的好像一朵没有经历过任何风雨的娇花。
    “弥弥,走了!回家吃火锅了!”
    远处车上的人呼唤着她。
    她叫——
    弥弥?
    女孩应了一声,犹豫的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
    她犹豫了片刻,将手中的伞递到了少年的手里。
    “大哥哥,你早点回家,爸妈会担心的。”
    再抬头时,他只能看到女孩离去的那一抹白色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谷子小时候为什么会这样,后面几章俺会解释一下的,他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