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江也说不出太多其他的场面话, 沉默着帮他喷了点药。
能向孩子道歉的家长本就不多,他也没什么可不知足的了。
陈朝阳再进来时眼睛还是盯着他手腕,怎么看怎么像自杀未遂。
陆风禾这纱布其实没什么必要, 就是防止裸露在外面会不小心会蹭到,先暂时起两天保护作用。
陆风禾靠着床背,拿手机回着消息,陈朝朝就在旁边看他拿手机给别人回消息, “回谁这么久。”
陆风禾很少在手机上回消息, 他没朋友, 也没什么人找他。
除了陈朝阳, 手机放一天也不会响。
“夏灼。”他言简意赅。
陈朝阳坐在他椅子上, 随手拿他一个手办玩儿, “她找你什么事儿啊。”
陆风禾回完最后一句,才想起陈朝阳还不知道这回事, 顿了一瞬,觉得有必要重新介绍一下, “夏灼, 我女朋友。”
陈朝阳正掰着他手办小人儿的胳膊, 这一下惊的差点把那小人儿的胳膊掰下来。
“什么时候?”陈朝阳那天还信誓旦旦和赵穗子说,说他们见面也不会在一起。
他语气淡淡,“昨天。”
陈朝阳有些费解地皱眉, “异地?”
虽然异地恋修成正果的不少,但总感觉更多的“不是黄了就是绿了”。
“我不走了。”陆风禾抬了下手, “看见没,这是代价。”
一大早陈朝阳CPU又烧了, 安静几秒后眉头皱得更紧, “你该不会为了留下割腕了吧?”
陆风禾忍不了他了, 单手去解纱布打的结,“我今天必须让你看看这才多大点儿事。”
陈朝阳忙拦着说,“算了算了算了,一会儿系不上了。”
屋子里门窗都没开,刚刚陆远江走了留下一屋子药味儿,陈朝阳吸了两口空气都觉得他这兄弟确实有点惨。
不过总算可以不到处搬家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陈朝阳把那小人儿又放回原位,“你今天想吃什么,我请。”
陆风禾安静了一瞬,又拿起手机。
陈朝阳看不了他这“坠入爱河”的德行,介于他太惨也不好说他什么了,主动说,“夏灼也叫上。”
随后又补了句,“赵穗子也一起吧。”
四个人热闹。
六月,盛夏,陆风禾出门就一件半袖,手腕那块儿确实没办法遮。
赵穗子见他第一眼也愣了会儿,小声凑在陈朝阳耳边问,“他该不会是,那个了吧?”
陈朝阳已经接受事实很久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
赵穗子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当事人听见,“紫砂啊。”
这是可以说的吗。
陈朝阳摇摇头,“应该不是。”
火锅店,半下午的人特别多,过来过去的服务员都忍不住往他手腕上多看两眼,清瘦手腕上几圈纱布,一整个就是“为爱自杀”的伤痛文学。
还是个帅哥,更有故事了。
陆风禾被这目光看得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扫了一眼陈朝阳,“你那件衬衫,脱了给我。”
陈朝阳穿了件很度假风的花衬衫,里面还有件白T恤,听见他要,也没废话就脱了给他了。
陆风禾拿过来穿上,还很细节的,把那边的袖扣系上。
完美地遮住,一点都看不到。
就是这件花衬衫跟他这条裤子很不搭,鞋也很不搭,感觉穿了一身莫名其妙的东西在身上。
不过为了不尴尬,他也顾不上这点美观了。
赵穗子不知道信没信陈朝阳的话,今天全程都挺安静的,陆风禾一伸手,赵穗子就眼神示意陈朝阳,让他帮忙下菜。
心想爱屋及乌,夏灼看上的人,当真……有点个性。
夏灼还不太适应她和陆风禾已经处于恋爱关系的身份,以至于陆风禾拿了两颗枣放她跟前,她还愣了一下。
他随口问,“想什么呢。”
她往他跟前凑了下,小声说,“我们这属不属于,秀恩爱啊?”
在别人面前表现,她怪不好意思的。
陆风禾还以为她一直正襟危坐是什么意思,像小学生听课一样腰挺得笔直,原来在这儿在钻牛角尖。
他笑了下,下巴朝那边懒散一抬。
夏灼视线顺过去,看对面坐着的俩人。
赵穗子吃不了辣又特喜欢吃辣,这会儿脸红耳热,拿纸擦了下汗。
陈朝阳看她热成这样还戴个帽子,挺自然地去掀,“不热吗,帽子摘了吧。”
赵穗子赶忙扶稳,凶巴巴地看他眼,“陈朝阳。”
“哎呀都自己人,不丑。”陈朝阳还是把她帽子拿走了,“我昨天都看见了,不就短了点儿吗,不丑。”
赵穗子大大咧咧,只有在陈朝阳面前会在乎形象。
也不能这么说,之前也没多在乎形象,在形象快丢完了的时候,忽然某一天,就在意起来了。
相比他们俩自然的互动,夏灼就显得有点生硬。
不过,那俩人真的只是朋友吗。
有待考证。
从火锅店离开,老街两旁是将暗未暗的夜色,三轮车的小摊接连架上锅,开火热油。
赵穗子出门就给陈朝阳使眼色,陈朝阳话太密压根都没在意,最后还是被赵穗子强行拖走的,“陈朝阳,当电灯泡亮不亮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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