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寻常上仙名义,护她,望她,助她
三日后的夜半时分, 千祈见到了池砚如和陈淮,两个所谓的清忠正臣。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们二人也俱是颇为惊讶。天下大乱, 妖皇祸世,他们原以为自己会终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不知何时便死于妖皇手下,草草一生。
如今, 一个目光坚定的女子站在他们面前, 告诉他们,她能给他们带来希望, 给天下带来曙光。
他们有过怀疑, 也甚至有过想劝她放弃的念头。但是真正来到千祈面前, 看着她双眸中不熄灭的光, 那些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况且, 他们心怀百姓,不忍天下再罹劫难。无论希望多么渺茫,他们都愿意一试。
千祈笑得温和,在看似年长的他们面前也毫不露怯:“两位大臣,我听少温提起过,你们曾经都是负责水利、赈济,主管民生的?”
池砚如和陈淮不知她为何这般问, 但也恭恭敬敬, 齐声答道:“是的, 夫人。”
“好, ”千祈从袖间拿出一份密旨, 递给了他们, “陛下有旨, 你们即刻起,派人到全国各地开展民生事务,修理残垣废墟,兴修水利,赈济灾民。”
?!
听到这些,池砚如和陈淮瞳孔骤缩。饶是见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面对这件事,他们如何也做不到面不改色。
几天前,妖皇还在疯魔屠城,如今这么快,妖皇便洗心革面,开始悔恨了?
他们颤颤巍巍地接过密旨,展开来,锦帛上赫然是沈长弈的字迹,绝无差错。
细细地看完密旨后,他们猛然阖上锦帛,面面相觑,竟是一时失去言语。
见他们未曾怀疑密旨的真假,千祈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曾在他身边那么久,熟悉他的字迹,又施了一些神力,才得以蒙混过关。
千祈轻声问道:“如何?”
池砚清抿唇不语,倒是陈淮直言不讳,摊开手来,声音沧桑却又万分有力:“荒唐,荒唐啊!一个入魔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为何不能?”千祈打断了他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轻缓:“既如此,我不妨便将一切真相,都告知二位。”
陈淮也不再说话,默默地等着她的下文。
“你们身为朝中老臣,想必心里也清楚,原本的陛下是寻常凡人,不仅不会残忍杀戮,还心忧百姓。”
池砚清和陈淮相视半晌,似是追忆往昔,而后缓缓点头。
千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只是啊,妖魔作祟,控制了陛下,才让他逐渐变得无情,直到如今这般,彻底成妖入魔。”
“被控制?”池砚清低声喃喃,“这么说,他并非传言中的那样,一开始便奸诈狠辣?”
“是啊,”一想到这些,千祈也不自觉地心中怅惘,“他被控制,也是身不由己……不过所幸,前几日有高人相助,清除了他体内的魔气,他也清醒过来了。
“陛下清醒过来后,想起近日来所作所为,痛心不已,又自感无颜面对天下人,只好托我传密旨,让二位大臣安抚天下。
“待世间安定,陛下自会向天下请罪。”
这话说的真假掺半,也是千祈用了一番心思的。沈长弈入魔的实情是真的,她想借此告诉天下人,他并非狠辣,他也曾心怀天下,他也是无辜受害之人。
说沈长弈此时清醒过来,是假的。只是如今,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妖脉深植沈长弈灵魂中,她不能立马唤醒他的良善,便只能从天下人入手。
她要先让天下人相信,他是良善的。
这些话听起来有些荒谬,但结合这些年、这些日子所有的事情来看,却又十分合理。
池砚清和陈淮想不出质疑的理由,况且面前的夫人是妖皇身边之人,便更加可信。
但是为着谨慎,他们又问道:“夫人,你既说陛下已然清醒,可有何证据?”
千祈莞尔一笑:“曾经的陛下日日杀戮、屠城,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无论在皇宫内外,陛下这几日都未曾伤害一人?”
这句话,猛然点醒了他们。
他们面色庄肃起来,恭恭敬敬地向千祈行礼,说道:“多谢夫人挂念苍生。陛下交代的事情,臣等一定尽力办好。”
告别了两位大臣后,已是深夜。明月高悬,清澈的月光中缭绕着朦朦胧胧的雾气。
自沈长弈成为妖皇后,皇宫内本就凄清寂寥,此时的道路上更是空无人影,万分岑寂。
千祈紧了紧身上御寒的雪色斗篷,想着赶紧回去,莫要让沈长弈起疑。怎料再次抬眸,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翩然的白衣身影。
她不由得顿住脚步,呼吸乱了一瞬。
月礼的神色依旧那样温柔,柔得却仿佛溢出无边的悲伤来。
千祈轻声问道:“月礼?你来……是为了什么?”
月礼叹了一口气,开门见山道:“我是来带你走的。”
“带我走?”千祈有些惊诧,而后语气立马变得坚定起来,“我不走,我还有事情要做。”
“阿祈,妖皇有撼世妖力,你待在他身边,太危险了。”
千祈说道:“纵使危险又能怎样……我要是走了,我便除不了妖患,救不了天下,苍生怎么办?”
月礼敛眸,半晌不语。
就在千祈以为月礼不会再开口时,他突然轻声道:“千祈,你有七绝刃,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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