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刚到山河别院的门口,一个脏兮兮的少年扑了上来,紧紧捉着苏清眠的手臂,眼睛瞪大,泪花在里面打转。
苏清眠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门口的侍卫连忙上前拉开缠住小苏大人的脏少年,动作很是粗鲁,苏清眠喂喂了几声:“他是怎么着我了,你们就这样,放开他。”
浮光端和云梦泽很不相同,在云梦泽,即便是苏睦走在路上,有人不小心撞到了苏睦,苏睦也不会怪责,顶多皱皱眉头走开。
但是浮光端阶级观念严重得要命,苏清眠永远也忘不了他刚来浮光端那天,没有踩着仆人的背下马车,仆人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拼命甩自己巴掌的事情。
侍卫唯命是从,松开了钳制脏少年的手。
少年泪水涌出,跪在地上,一身的落魄凄凉:“苏清眠,不,小苏大人,以前是我不对,是我太把唐家当回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当街欺辱您。”
少年的这一跪出乎意料,苏清眠呆了呆,上去扶他,听到少年说出唐家两个字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唐家?
他仅知道一个唐家,云梦泽的唐家,当初那个在街上让一群兽形人攻击他的唐家德就是唐家的人。
“你是......唐家德?”苏清眠不敢置信,当初那个张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少年居然如此落魄,甚至跪在他身前,卑微地恳求着。
唐家德倍感惊喜,撩开面上乱糟糟的头发,跪行了几步:“对,是我,小苏大人我求您救救我们唐家吧,求您了。”
唐家德砰砰地往地上磕头。
苏清眠对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侍卫拉起唐家德,不让他再自残下去。
“自从城主走后,那些看不惯唐家的人处处针对我们,这才几个周啊,我们家的树林就被收走了好多,家产分崩离析,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您看看我,我是好不容易在他们的监视下跑出来了,求您主持公道。”
唐家德痛哭流涕,看不出原先身上高扬华贵的公子哥样,和平时在大街上看到的乞丐差不了多少。
唐家遭受的变故是打击性的,没有任何预兆,昨天还是好好的,第二天所有本该属于他们的生意都消失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找都找不回来,哪怕是去问生意伙伴,他们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苏清眠对唐家德没有一点同情,他又不是圣父,只能说人在做天在看,因果有轮回。
“别让这个人在别院周围转悠,影响环境卫生。”苏清眠撂下这句话,转身预想进门。
唐家德用力挣扎开侍卫的钳制,拉住苏清眠的衣摆:“都是我目中无人,但是只有你能救唐家了,我见不了苏睦城主,求你帮我转达,求你了。”
“你在云梦泽作威作福的时候,有想过这一天吗?”
苏清眠眼神理智清透,“愣着干什么,带走,我不想看见他。”
侍卫见苏清眠有生气的迹象,连忙拉走唐家德。
余光瞥到别院对面道路上的大男孩,看上去和苏清眠一样的年纪,但是身上有一股苏清眠没有的傲气与张扬,他身后跟着两男一女三人,皆是目光冷漠。
苏清眠硬着头皮跟沐子扬打招呼。
沐子扬嘁了一声:“这就是你说的,追求人人平等吗,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乞丐如此暴力?”
完了,沐子扬肯定是看到了他让侍卫驱赶唐家德的那一幕,但是他不知道这背后的故事啊,他现在在沐子扬心中的形象大概是个专横跋扈、耀武扬威的人了。
刚想解释什么,沐子扬带着他的三个跟班扬长而去。
算了,有机会再解释吧。
听到消息的万明墟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侍卫带远的唐家德,嬉皮笑脸地摸了摸苏清眠的头:“那是谁啊?”
苏清眠拍开万明墟的手:“我哥要是看见你这样,你真的要去城墙挂几天了。”
万明墟想了一下苏睦雪玉似的脸,打了一个寒颤:“哎呀,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那是谁啊?”万明墟很想知道。
“唐家德,”苏清眠摊手,“云梦泽的唐家德,他们家出事了,这时候倒想起来我,求我帮他,没意思。”
也是有脸,居然来求一个欺辱过的人,他是长得好看还是干啥,怎么就以为他会帮助他呢。
万明墟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城府深沉,深渊一样看不见底。
笑容一闪而过,苏清眠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回去啦,看他做什么。”
“走走走,今天小厨房做了小苏大人喜欢的油炸康果。”
“快快快!”
吃过圣亭学院的油炸康果,还是家里的好吃。
万明墟隐晦地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已经看不见唐家德的身影了,云梦泽那群人怎么搞得,怎么让唐家的人跑出来了,还找到了这里,幸亏没有出事。
慢,还是太慢了,搞垮区区一个唐家不需要这么长时间,没有他还是不行啊。
苏睦在批疏奏,没有时间吃饭,苏清眠蹑手蹑脚地走进偏厢,给苏睦端了以碗康果粥,再蹑手蹑脚地退出去。
他以为苏睦全心投入地批疏奏还没有感觉到他进来,但其实苏清眠一出去,苏睦嘴角上便扬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放下手上的笔,仰头喝尽碗中的粥。
好梦醒来,回到圣亭学院,坐在教亭里苏清眠明显感觉到亭内的氛围不太对劲,有人兴奋有人疑惑。
问了问绾珂儿才知道,原来沐子扬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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