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死命地盯着聆夜声,好像他们之间有莫大的仇恨,他擦了擦脸上的血,站了起来。
“你不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素餐尸位,德不配位!是非不分,黑白不辩!你难道就任由着他们伤害你的臣子吗?”
原主语无遮拦,甚至质疑聆夜声的领导能力,围观的人一阵喧哗,交头接耳地小声谈论,有个小孩子愤怒地扔出手上的玩偶,大喊:“天枢主是最好的大人,我不允许你这么说!”
小孩子的音量高,喊出的声音又大又尖,很是刺耳。
原主被玩偶砸中,小孩子虽然小,但是力气怪大,原主的脸都被砸得一偏。
全场一片寂静。
很快不同的声音沸腾,有人在骂原主自不量力,有人在嘲笑讥讽,有人在幸灾乐祸,表情各异的人们说着不同的话,各怀鬼胎,争执着,吵闹着,激动的人学着小孩子往原主身上砸东西,原主这时候不过十五岁,愣怔了,呆呆地被砸。
无数声音响在中庭之树下,碧绿的树叶灵光闪烁,好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聆夜声手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他飘近原主,手指抬起原主的下巴,嗤笑:“不服我的人有很多,但是你,是第一个当着我的面说出来的。”
原主执拗地直视聆夜声,紧握的拳头出卖了紧张不安的内心。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聆夜声面色寒若冷玉,“因为,他们怕死。”
原主呼吸骤乱,聆夜声盛气凌人的气场压在他的身上,直叫人窒息。
苏清眠在一边看得着急,服软啊快点服软,你太小了,太不懂人心了,没有办法和聆夜声这个老男人对抗的!
苏清眠走到原主身边,明知道没有用,但他还是在原主耳边支招:“别这里浪费时间了,快点回去叫你其他哥哥来啊。”
两个不同时间的人,一个是记忆,一个是意识,无法沟通,无法相见。
苏清眠放弃了,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了聆夜声毫无感情的清寒冷冽的眼睛,霎那间,心尖似乎结了一层冰,惶惶地跳动,喉咙里无法发出声音。
聆夜声是这样的吗?
他不是很散漫、欠欠的一个人吗,怎么还有这种冰冷的眼神......
他见过太多的聆夜声了,委屈的聆夜声,高傲的聆夜声,炫耀的聆夜声,还有......悲伤的聆夜声。
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面上一点笑都没有,眼底只剩下凌厉与肃杀的聆夜声。
气场上的压迫,灵魂都要被夺取的侵略感迎面而来。
苏清眠忽然感受到了原主此时此刻的情绪,害怕,恐慌。
原主还能怼聆夜声,真真真是非常勇敢了。
“你就是不配!”原主咬着牙,吐出这句话。
聆夜声嘴角上扬,手一划,原主惊恐地瞪大眼睛,身体被一团灵力卷着,往中庭之树的树干上撞去。
苏清眠伸出手,想抓原主,但是他抓住的唯有虚无。
红衣男子从天而降,接住了原主。
从红衣男子出现的那一刻,画面变得模糊不清,像水中的倒影一样,波波皱皱,浮浮沉沉,似一场不真实的梦。
红衣男子接住原主,顺手将原主推给身后的人,他上前对聆夜声行了一个下臣礼:“如果有一天我的弟弟异变了,我会亲手解决他的性命。”
聆夜声似笑非笑:“苏雾淮,你拿什么保证。”
苏清眠听见聆夜声口中说出的名字一震,苏雾淮,红衣男子是他大哥,东洲的天命大人!
想要努力看清苏雾淮的样子,但是越是像看清楚,越是模糊。
苏雾淮手上出现一把剑,剑划破手掌,鲜血成线滴在地上,聚成了一个小湖泊。
苏清眠紧紧抓着心脏位置,好痛好痛,好痛,他大哥流了好多的血。
苏雾淮:“我苏雾淮在此立誓,如若我四弟苏睦,天赋恶化,祸及光海,我,苏雾淮会用手中之剑,为天下苍生杀了他。”
脚下的鲜血迅速重聚,变成一条条闪着金光的血线,重新勾画,勾成一个繁琐的神秘的阵法。
“哥哥!”原主大喊,“不行,不能......”
原主想阻止法阵的形成,但是身后的人紧紧抓着他,原主疯狂挣扎:“三哥你放开我!誓言一旦形成,就是不死不休啊。”
阵法旋转升起,绕着苏雾淮转了几圈,骤然变成红光一点,融进苏雾淮的额头。
聆夜声拍了拍手:“真是热闹。”
热闹?他哥誓言契约都下了,他说热闹是什么鬼意思?当看戏呢?
你大爷的!
原主恨得牙痒痒,苏清眠也是,他恨不得给聆夜声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来一拳。
场景越来越模糊,声音都远去,苏清眠意识高飘,从记忆中出来。
手垂下,与树干分离,现实入眼,但是记忆中的画面带给苏清眠那种压抑绝望的感觉却迟迟不散。
中庭之树和记忆片段中一模一样,前面是曾经染了苏雾淮鲜血的中庭广场,原主曾经在这里撕心裂肺,拼了命地想从聆夜声手中抢回哥哥。
苏清眠满心痛苦难受,心脏一阵麻一阵痛。
树叶莎莎作响,像是悲鸣。
想回家抱抱苏睦,想感受苏睦的温暖,告诉自己,没事的,都是过去,他的哥哥还在。
学生们围着中庭之树看,四处活动。
聆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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