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忍让避退,儿臣成人已久,久在少妖主职位,儿臣想,也该来为您分分忧了。”
北辰故一手搭上黑羽弓,臂肩用力,弓箭被圆满拉开。
“父亲,您该歇——”
北辰故不可一世的声音在看到空无一人的大殿内,主座之上坐的是谁的时候,狠狠地顿住了。
梦冥侧倚在主座上,两只脚挂在扶手上晃荡着,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拎着串葡萄,兴味盎然地看着被玩弄了的北辰故。
“再叫一声‘父君’啊,废物儿子?”
女子的腿弯卡在扶手上,白裙被堆在膝盖处,随着晃动的双脚又往下掉了掉,露出雪白凝脂的大腿,边上原本站着任由她胡闹的祝康面色一沉,无奈地将他手中的披风往梦冥身上一罩。
“怎么是你们!?”北城故大惊失色,手中的箭羽猛地失去拉制的力量,带着破空的响声朝梦冥而去。
梦冥勾着不屑的笑翻身而起,将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往祝康身上一回兜,迎着那只被射出的黑羽箭而去。
就要触碰到箭头之际,她突然侧身,时间好像被放慢,梦冥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捉住了面前的箭羽,掌心化解了它锐利的箭势,反手,握着箭再次迎着北辰故的心脏而去。
“梦冥。”祝康摘下披风抱在怀里,适时提醒了一句。
梦冥撇撇嘴,啧了一声,在北辰故如临大敌抬手抵御却不得章法的身形中,手中的箭偏转了几分,刺入的方向从胸膛变为他那还未好全的肩膀。
噗——
血珠飞溅。
她好似还不满意,撵了撵他的伤口,听到他沉痛的闷哼,凑近,笑得勾人又妩媚,“看来闻砚那日没让你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啊,竟还敢用这不堪一击的破弓箭?”
“虽说妖君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和你父亲比起来,简直比你这破弓箭还让人惋惜啊。”
“弑父弑君?你也配?”
“就你这孬种模样还敢对付我们家小凤凰?”
女人威胁的语气让北辰故遍体发寒,他哆嗦道:“我父、父君呢?”
梦冥冷笑:“怎么?这时候知道找爹告状了?刚才不还狠了吧唧地要替你爹分忧么?”
祝康走下来,将梦冥拉得远离了北辰故,“和他没什么可说的。”
然后一掌打晕了北辰故。
梦冥:“我心里生气,还没骂完!”
祝康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和她复述刚刚收到的消息:“闻砚带着余绯出来了,情况不太好。”
话音刚落,面前的女子就已经没影了,他摇了摇头,将碍路的北辰故踹开,走出大殿,认命地留下来收拾残局。
余绯被闻砚带着御风往别院而去,速度快得看不清身边的树木,撞上来的风都被他挡走。
一路还遇到了些别的队伍呼唤询问,闻砚都置之不理。
余绯感觉自己的手被他牵得很紧,像是害怕她消失不见那样,心里忽然就有些难过。
在呼啸的风声中,余绯轻轻开了口:
“妖族怎么会宫变呢?”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说我还能进第三轮比赛吗?”
“不知道姒羽知道幻清的所作所为会不会伤心。”
“小姑会平安吗?”
……
耳边的风好像吹散了她平淡而细微的声音,闻砚没有回答她,但她知道闻砚都听到了,即便没有回应,她依旧自顾自说着。
她必须说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想了想,幻清背后的人会不是云迟,我总觉得他怪得恨。”
“闻砚。”
风声停止,余绯知道他们到地方了。
闻砚将人拉进东院。
没有点灯,窗户也没有开,屋内漆黑一片,余绯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
不是什么暧昧的情绪,是她还在害怕。
余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闻砚?”
闻砚松开牵住她的手,下一秒却感到少女极度不安地抬起手想要捉住他离开的掌心。
他的心像被刀刀凌迟,没有再让她害怕,抬手紧紧抱住了她。
双手在她脊背处抚摸,像是安慰孩童那般,极力隐忍声音里的疼惜,告诉她:
“余绯,我们回家了。”
“没有危险了,也没人能看到了。”
“没事了,我在。”
万籁俱寂,怀里的人好似突然安静下来,闻砚的动作也一顿。
可下一刻,突兀的哭腔和无法阻挡的决堤泪水直至地将这份安静撞破。
余绯的双臂倏地紧紧环着他的腰,嚎啕大哭。
闻砚无声叹息。
他的小姑娘忍了那么久,忍着不露怯,忍着独自面对那么多蛇的攻击,忍着往日的亲情崩裂,最后还要极力装着没事去安慰别人。
明明她才是最需要被安慰的那个。
他心疼,心疼得想不顾一切地带她离开。
可最终却只能带她回到这里。
余绯在他怀里剧烈颤抖着,比在誓山时更盛,闻砚感觉他胸前的衣襟渐渐湿润。
“闻砚,好多蛇啊......我真...真的很怕......”
“幻清他明明知道,我那么怕蛇......他为什么还要这样,用这种方式来对我......”
“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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